少女的酮体雪白如玉,仿佛绸缎般光滑,散发着迷人的气味。但在她的胸口正中位置,却有一团暗红色蜈蚣般的纹痕,像魔痕,又跟魔痕有所差别。
魔痕在肌肤上是向外微微凸出,像烧伤后的疤,非常光滑,没有毛孔,但她的纹痕却像是胎记一样,跟肌肤完全贴合,像是画在上面的。
扎西特上前观察片刻,疑惑道:“有什么奇怪吗?”虽然他看出黛娜的纹痕有些奇怪,但单凭这点就对她出手未免有些牵强。
“这是她的力量来源么,跟我们的的确有些不同。”杰森仔细观察片刻,向杜迪安道:“把她叫醒?”
杜迪安点头。
“要先把她的手臂断了么?”
“当然。”
扎西特看见杜迪安和杰森向屠夫一样商议着,似乎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而是豢养的家禽野兽,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但没有阻止。
他虽然自认较为绅士,但此刻既然已经敌对,自然要防备黛娜的偷袭。
杰森给扎西特使了个眼色,道:“你来断她手臂,我来封锁她的后颈,免得她反抗。”
扎西特叹了口气,等杰森将自己的狩魔器抵在黛娜的喉咙上后,他提起自己的狩魔战刀上前,刷刷两声,鲜血绽开,两条洁白的玉臂掉落下来,鲜血汩流不止。
“啊!”黛娜痛叫一声,苏醒过来。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抵在喉咙上的战刀,充满杀戮腥味。
她脸色微白,转头看着持刀的杰森,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惋惜的扎西特,最后目光落在前方深沉得难以琢磨的杜迪安身上。
“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黛娜惊恐,颤声说道。
“为什么要撒谎?”杜迪安同样反问。
黛娜咬牙,“我没有。”
“你说你很小的时候就来到这里生活,吃魔物尸体和植物长大,那么,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干净?你的牙齿为什么这么整齐?”杜迪安凝视着她。
扎西特和杰森微愣,在脱光黛娜的衣物时,他们也注意到了黛娜雪白得仿佛公主般的身体,即便是保养较好的贵族小姐,都未必有她的肌肤如此雪白细腻。而杜迪安提到的牙齿,也让二人陡然一惊。
是啊,魔物的血肉韧性非比寻常,这里又是荒郊野外,不可能精细烹饪到酥脆娇嫩,最多就是用火烤熟,而这样的肉往往是非常坚韧的,如果从小吃这样的肉长大,牙齿自然而然会变得尖利。
黛娜委屈得眼眶中泪水打转,“就因为这个?我爸爸在地下找到水源,我每天能够清洗身体,小时候我吃的都是植物,还有一些小魔物的肉,那时候我已经有猎杀小魔物的能力了,根本不会因此影响我牙齿的生长。”
“我当然想过,你们生活在这里,肯定掌握了水源,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天天清洗身体。”杜迪安缓缓道,“这里的辐射浓度渗透到地底上百米深,即便是深渊,都不能抵抗辐射对身体的侵蚀,只能延缓这种影响,你不可能用这里的水天天清洗自己,那样的话,你的身体早就长出了一块块的辐射斑,像野狗的头皮一样难看。”
黛娜微微咬唇,“我爸爸制作了一套过滤水源的装置,我们用的都是干净的水,你就因为这个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
扎西特看见她委屈的模样,微微皱眉,向杜迪安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杜迪安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变冷,“难道你没见过女人?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在这里制作一套过滤水源的装置有多难你知道么?”
扎西特微怔,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再吭声。
杜迪安也不在意会让他心生怨恨,继续向黛娜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疑点,第二,你说你家里距离这里不远,我不知道你认为的‘不远’是多远,至少我没看见这附近有人居住和行走过的痕迹!第三,我问你有没有吃人肉时,你的身体反应明显有一丝不同,我不知道你是被‘吃人肉’给吓到,还是被我说中了所吓到,我猜不出,但这足以让我留心,成为我心中的疙瘩!”
“第四,在你的身体里面,并非只有魔痕力量吧?我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从战神壁中带你偷渡出来的,但他应该没能力带太多东西,到了这荒郊野外,手里一无所有,想要凭空制造出一些器具非常难,除非你爸爸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擅于搞研究。”
黛娜俏脸泛白,道:“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们居住在地底,所以你看不到我们。你问我有没有吃人肉时,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们要吃我,所以有一点紧张。至于你说我的身体中除了魔痕力量外,还有别的力量,的确,我爸爸给我的身体中注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真的没有想骗你们的意思,你也没有问这些,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越说越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扎西特默默不语,没有再为她辩护。但一旁的杰森却开口了,向杜迪安道:“我们会不会真的搞错了?”
“也许吧。”杜迪安没有否认,漠然道:“的确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也许是我疑心太强想多了,但不管怎样,我所猜忌的这些,足以让我出手,我相信拷问比询问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哪怕因此错失结交她父亲的这个机会!反之,如果我们冒然前往,谁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你们就这么确定,他们在这里吃魔物吃多了,不会想要吃点人肉?”
“又或是,等待我们的真的只是她和她父亲?而不是一群生活在这境外孤地的求生者?”
一直沉默的扎西特声音低沉道:“这么说,你只是凭自己的猜测,就准备杀了她?”
“难道真要等我们步入陷阱,等她暴露了破绽才出手?”杜迪安感受到他的不满,但他心中更加不满,反问道:“她能在这里生活下来,敢一个人出来游荡,说她没脑子你们信么,她如果有意接近我们,又怎么会暴露出明显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