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不禁莞尔,忍不住道:“曼玉,你来,我有事问你,你何以知道太公……”
还没说完,曼玉便已没了方才在堂中的羞怯,轻轻抿着嘴,旋即道:“呀,太公只要听到了有客来,便是如此的呀,天塌下来了,都要人行礼如仪的呢。”
叶春秋想到这曼玉才来几日,就把叶老太公的性子摸透了,不禁很佩服曼玉的机灵劲,旋即一想,禁不住道;“那我问你,我若是疯了,你说什么能治好?”
曼玉蹙眉道:“这个可不好说,并非是什么人都像少爷这样,少爷这样的人是不会失心疯的。”
青霞轻轻掖了掖曼玉,怕曼玉胡说,曼玉却笑嘻嘻地道:“少爷太镇定了,像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我可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少爷失心疯的,似少爷这样的人,要疯太难,所以一旦疯了,那便无药可医了。”
咦?这是夸我吗?
叶春秋便笑了:“别叫我少爷,不然将你嫁出去。”
曼玉吓得咋舌。
叶春秋道:“以后依旧还**秋吧,你这话,我听着很舒服,不是故意吹捧我的吧?”
曼玉便道:“我可不敢叫少爷春秋,让老太公听着,不知会变什么样子呢,这叫上下尊卑,少爷是尊,我是卑,只能俯首帖耳才好,老太公有些话是有理的,家族中这么多人,数以百计,若是少爷只论亲疏,亲近的**秋,远了的叫少爷,这样岂不是乱套了吗?少爷在这家里,就如天子,少爷见过天子会没有不怒之威的吗?曼玉可不是吹捧少爷呢,少爷和别人不同,我也说不上,少爷做秀才的时候,在宁波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枯坐想心事,那时候我就在想,少爷心底有多少事儿啊,心里有事的人,就既有近忧,也有远谋,这心,早就似钢铁了,怎么会轻易疯了?”
叶春秋想,这天子还真没有什么不怒之威,不过他居然觉得曼玉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的叶家,既不是几个长工和几房亲族这样简单,也不是当初自己和老爹相依为命,而今这里,已有数百口人,有近亲也有远亲,更有不少仆役,想要家庭和谐,似乎还真需要次序。
他很欣赏地看了曼玉一眼,道:“你们来这里住得惯吗?”
青霞怕曼玉又会胡说,忙是道:“住得惯,少夫人和蔼,待我们都很好。”
曼玉却是道:“就是有些冷。”
青霞腼腆道:“曼玉胡说,不冷的。”
曼玉立即道:“冷呢,清早起来我便禁不住打哆嗦的。”说罢,为了增强自己口中的可信度,便故意呵了一口白气,跺跺脚。
叶春秋无奈地看着这一对性格迥异的姐妹:“若是冷,就加一身衣衫,嗯,睡觉时加一床被褥,可莫要静初还好,你们却是病了,这些日子有劳了你们。”
他心里暖暖的,故人相见,想表现出一点亲昵,却又觉得不妥,终究是男女有别,禁不住关心道:“这几日,我让人出去采购,有什么事,直接来和我说……”眼中带笑,看着青霞,接着道:“我倒不担心曼玉有委屈会藏着掖着,就怕青霞什么都藏在肚子里,我……”叶春秋想了想,旋即道:“我还是那个春秋,身上的衣衫变了,在别人的眼里,或许也变了,可是我心没变,还是曼玉口中的那个小秀才,我走了啊,你们进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