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一觉醒来,叶景已经来了,他见叶春秋的房门虚掩,不由皱眉,嗔怒道:“既然带了镇国新军来,为何不让他们入内来值守?怎么这样不小心,若是……”
叶春秋趿鞋起来,却是打断了叶景的话,道:“爹,我该去拜谒一下周少卿了,不然,总是说不过去的,父亲,我们一道去拜谒吧。”
叶景不由摇摇头,一副拿叶春秋没有办法的样子,这儿子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父子二人穿戴整齐,拿了拜帖送去,过不多时,便有人请二人前去花厅,在这里,周东度露出了几分疲倦之色,呷了口茶,笑吟吟地道:“噢,叶御史,叶侍学,来来来,先喝一口茶,这茶……”
叶春秋却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周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突然就直入正题,周东度笑了,道:“叶侍学但说无妨。”
叶春秋道:“周大人乃是中官,何以昨夜有宁夏卫的女儿说是奉周大人的命令,进入我的寝卧?”
突然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却让周东度,乃至于叶景都露出诧异之色!
这……难道不是情有可原吗?这种事心照不宣即可,怎么还能说出来?本来周东度以为,无论叶春秋接受与否,至少会保持沉默,可是怎么也料不到,叶春秋竟会如此的‘直接’。
周东度脸上的诧异一闪即逝,旋即笑道:“不过是为了排遣寂寞而已,叶侍学风尘仆仆,本官不过是让人给叶侍学接风洗尘,难道这女子不合叶侍学的心意?”
叶春秋却是道:“可是据我所知,他是宁夏卫指挥之女。”
“哈……”周东度笑了笑,随即道:“匹夫之女而已,叶侍学若能让她服侍,已是她的福分了……”
他本以为打个哈哈就可以过去,突然叶春秋正色道:“周大人要陷本官于不义吗?周大人乃是中官,朝廷委你来丈量清理官田,周大人就是这样报效皇恩的?呵……”
周东度万万想不到叶春秋会这样直接地翻脸,而且还是以这个理由。
周东度的脸色阴沉下来,突然拍案道:“叶侍学,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好心好意,你不领情倒也罢了,竟还如此,未免有些不太说得过去吧。”
顿了一下,周东度又冷笑道:“你我都是中官,各负钦命而来……”
叶春秋却是正色道:“谁愿意和你为伍,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丑事!”
这一句话出来,周东度已是大怒,豁然而起,瞪着叶春秋道:“你……你什么意思,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是谁,老夫乃是大理寺少卿,你再清贵,也不过是个侍学而已,呵……放肆,你太放肆了!”
他一声怒吼,正待要将叶春秋送出去,叶春秋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某些人的飞鹰走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