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见接待台前蕾娜正好奇地看着他们,当下一甩头道:“那好,到我办公室吧。”说罢往办公室走去。
厉凌望了一眼秦樱,心下骤然明朗了起来,这帮条子,屡屡针对利华,特么竟然是有目的的呀!
当下问秦樱:“这死胖子这段时间找过厂里几次麻烦?”
“差不多有七、八次了吧。”秦樱一思忖道,“从五月份以来,一直就来查我们厂里工人的护照,
“之前还扣留了我们从新泽西进过来的两批木材,说这些木材没有联邦安全运输许可,这一次又抓走了我们五个工人,连松果和枫条也挨整了。”
厉凌点点头道:“那这就好玩了!估计,连吃你豆腐,都是他们布好的局!这帮条子看来是盯上我们什么了,走吧,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哦?”秦樱一怔,“你是说,他们故意让人来骚扰我,就是为了激怒松果和枫条,然后趁机逮捕他俩?”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之前他们为什么基本不去普纳尔谷其他的木工厂找茬、偏偏只针对我们。”厉凌边说边盘算着,
“我有些不明白,西方人做事不是一向干净利落、不喜欢暗箱操作么?这怎么跟咱华人学起来、在背后耍花样、搞小动作、使阴谋诡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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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杨坤坐在床边,周身上下污秽不堪,臭气熏人,他的脸上,唯有眼睛看起来是完好的,否则,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活人。
几分钟之内,经历了如此要命的折磨和劫数,差些让他成了具干尸,可从他说话的精气神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他从身上掏出来一瓶黑色的药膏,边说话边挤出来、然后往身上皲裂冒水的皮肤上擦。
“我不认识你们,但你们把我抬了回来,而且你们也是华人,这让我感觉很奇怪,因为华人无论在哪儿都不喜欢惹麻烦上身。
“不过我的确要感谢你们,因为,如果继续暴露在阳光下,我只会受更重的伤,而且恢复需要更久。”
杨坤说罢,扫了一眼站不远处的那个华人女子,然后视线迅速移开。一个被自己利用和陷害的女同胞,此时却向自己伸出了援手,这让他如何敢多看她一眼,虽然这个哑女长的非常不错。
而且,哑女额头上那一缕极为明显的厌胜冲煞纹、让他心下难得地微微一凛。
这毫无疑问是自己对她施下了“鲁班残刖咒”而产生的冲克征兆。
看这情况,这道残刖咒如果不尽快禳解破除的话,三、四天之内,这哑女就会遭遇弥天大祸而致双腿断残……可现在,他没有办法,没有回头之路。
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哪个鲁班术木匠自己挖自己的厌、自己禳解自己的算子的!
鲁班术木匠一旦埋下了厌胜镇物去害人,若被自己挖出来自行禳解掉,这对他本人是极为忌讳的、且有着致命的反噬,一身鲁班术修为说不定被废掉都有可能。
可即便是这样,杨坤也难以提起精神在心头说一声“对不起”。进了这一门槛的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害人,就没有人会说“对不起”,会说抱歉,没有人会良心发现。
老肖听杨坤一说,赶紧向女儿打手势比划着,这是手语,杨坤明白,而且他也懂些手语,因为他就是靠装哑巴才偷渡到了美国来的。
当时,一艘埃及货船在印度洋上救下了他们一帮偷渡客,船长就是因为看到他们几个人都是残疾人,才没有抛下他们,将他们带到了美国来。要装哑巴就一定得全挂子本事,所以,杨坤早前花了几个月学哑语。
年轻的哑女向父亲比划了一阵手语,老肖便向杨坤说道:“我女儿玛丽说,她要对你道歉,我女儿心地很善良,她二十五年来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但这一次,为了她母亲,她不得不这样做,先生,请你务必原谅她!”
“哦?道歉,这是怎么说?你们救了我,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杨坤一怔。
玛丽和父亲一阵手语交流后,杨坤看懂了一些,但仍听老肖说来:“我妻子生了一种怪病,两年多了,只肯喝水而不肯吃东西,连流质都不行,看到食物她就反感、全身抽搐,全美最好的医院我们都去过了,没用……这两年来,我们只能给她补充昂贵的营养液维持生命。
“玛丽信佛,她在纽约找到了一个会算命的和尚,那个和尚说她母亲遇到了煞星,要消灾禳煞就必须在某日、让她遇到的第一个华人将灾煞带走。
“那和尚来我们家看过她母亲后,做了一场法事,然后留下一小瓶法水,让玛丽代替她母亲去消灾,只要她在某一天遇到第一个华人,将这瓶法水泼在他身上,当然,能让他喝下去最好,然后,冲克她母亲的煞星就会消去,病就会好。
“玛丽说,那一天,恰好雇佣她的格兰特先生家里举行一场盛大的员工聚会,格兰特家里只有她一个佣人,所以她从早上三点钟就起床忙碌操持,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才有些空闲,她便想着要到华人社区去走走,准备向碰到的第一个华人泼洒那瓶法水——”
“结果,玛丽在格兰特家里看到了我?”杨坤瞬时反应了过来,那一天,不就是自己跟着一个老外混进了格兰特家去下算子的那一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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