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突闻噩耗,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这种细节。
哪怕刚刚看到照片,他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他没办法回答万逸夫的问题。
他一再地做着深呼吸,努力使自己的思维跳出因为巨大震撼而带来的情绪,试着去关心邬晓波是否知道这件事?
“没有告诉他,我担心他承受不住,所以让你先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破绽。”万逸夫说。
“我帮不了你。”孟谨行说,“我希望她活着,但我又害怕她活着受罪!”
离开公安厅,孟谨行让潘平把车开到都江南岸大堤边,一个人下车上了大堤。
滔滔江水拍打着岸堤,如同孟谨行此刻的心情一般汹涌。
如他所言,他希望邬雅沁活着,哪怕希望渺茫,都比认定她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更能令他感到一丝温暖。
但他又那样害怕照片中的人是邬雅沁,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更没有办法去解救,这是一种比死更令人难受的煎熬。
是谁把照片传递给大伯夫妇的?
这个问题终于窜进他的脑海,使他忽然清醒。
他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迎着风给万逸夫打电话,“万总队,能查出是谁把照片递进去的么?”
万逸夫有一丝迟疑,数秒后才回道:“暂时还没查到,但肯定是我们警队内部的人,其他人不能接近监舍。”
有人在害怕!
孟谨行肯定地想。
父亲电话中透露,大伯他们只想替邬雅沁的旧案平反,但显然,无论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或者万逸夫,他们都不这样认为,他们一方急于让大伯夫妇闭上嘴巴,一方又急于让大伯夫妇开口,这张照片和照片中的人无疑成了最大的突破口。
他从口袋里拿出万逸夫翻拍给他的照片,思索着谁能解开这个谜?
潘平走上大堤,把他的电话递给孟谨行,“邬老的孙女打来的,你的电话刚刚占线。”
孟谨行心头一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邬瑶菡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他将手机贴到耳边,“瑶菡?”
“行哥哥!”邬瑶菡清脆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听爷爷说,孟云飞的父母回国自首了是么?”
孟谨行轻轻应了一声,思考着怎么跟小姑娘提照片的事,对于亲人而言,失而复得的喜悦是难以克制的兴奋,但得而复失就是永难治愈的锥骨之痛了,他不愿意邬瑶菡承受这样的感情落差,也不想放过可能证明照片中女子身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