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电话的是蔡匡正。
“老哥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啊。”孟谨行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头问。
“事情一桩接一桩,我都三天沒合眼了,你说累不累。”蔡匡正道。
“看样子今天又是不平静的一天!”
“看來你还不知道。”蔡匡正道,“蒋松林的婆娘薛兰,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一大帮亲友到县委门口喊冤,來了两百多号人,县前街交通瘫痪了一上午!”
孟谨行的手停在脑门上,“两百多号人不会都是亲友!”
“呵呵,你一听就明白,起初只有五六十人,后來越聚越多,有不少都是社会渣渣。”蔡匡正说。
“后來怎么解决的!”
“我让老柴找了些人,先暗中弄走一批故意來挑事的人,但还剩下一百多号人不肯走,薛兰是更不用说了,直接横地上,哎,我说,你就不能猜猜,怎么个发展!”
“有心情卖关子就说明后來是顺利解决啊,那我也不用听了。”孟谨行笑道。
“嘿,你小子,一点不给面子。”蔡匡正也在那里笑,“章广生抓了贾巍!”
孟谨行一震,“怎么可能,这位太子爷一上午都在我办公室坐着呢!”
“就是从你那儿出來以后抓的!”
“犯什么事,和阮玉的事有关!”
“跟阮玉的事沒关系,是跟蒋松林的事有关!”
孟谨行愣了半秒才问:“不是自杀!”
“不是,有人看到蒋松林跳楼的同一时间,贾巍与监察局的纪刚一起从蒋松林办公室匆匆离开,章广生先抓了纪刚,纪刚交代了贾巍,就这么一回事!”
“这位太子爷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孟谨行道,“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嘛,杀人灭口!”
他突然顿了一下,问:“贾巍被抓后,薛兰他们就不闹了!”
“嘿嘿,明白了,贾天德真是毒啊,一头做了蒋松林,另一头又挑唆薛兰去县委闹事,暗中又让黑道的人跟着把事情闹大,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想转移、干扰纪委的视线,不过,贾巍那小子裤裆里的玩意儿虽然不顶事,骨头倒是蛮硬的,愣说推蒋松林下楼这事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和贾天德、纪刚都沒关系!”
孟谨行奇道:“纪刚卖了他,他还保他!”
蔡匡正哈哈笑起來,“你想都想不到,这俩有龙阳之好!”
孟谨行半天说不出话來,敢情这贾巍还对纪刚动了真情,他忽然想起了钮灵秀,“钮灵秀空长了一副好身材,却嫁了贾巍!”
“你又瞎操心了,钮灵秀有她公公灌溉着,算不上荒田!”
孟谨行犯起一阵恶心,“这一家子够乱的,贾巍沒说为什么推蒋松林下楼!”
“他的理由就是为了佘山那两块地,担心蒋松林把他卖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孟谨行忽然涌起担忧,“仁和是由巍峨和仲娟共同投资的,贾巍一出事,巍峨肯定会停止运转,仲娟怕是沒本事撑起二号地的开发,她的钱真可能是私下用高利集资來的!”
“仁和的钱还沒交!”
“交了,但事情弄成这样……”
“只要沒欠财政的钱,其他你想那么多干吗,你也沒法当这救世主!”
孟谨行皱皱眉,“这块地还沒有正式交付,如果资金上确有问題,现在解决还來得及,反倒是采取视而不见的方式让他们开发下去,很有可能因为资金跟不上,闹出大麻烦來!”
“你不会又要惹什么事。”蔡匡正叫了起來,“老弟,你管不了那么多事,如果有问題,等问題出來再解决也不迟,你现在如果再说退钱这种话,就跟上回你突然说钨矿暂时不能开发是一样的情况,这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这种事做一次,人家原谅你年轻经验浅,但一而再地做,人家就会怀疑你的能力,根本沒人会去理会你真正的用心!”
孟谨行呵呵笑起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把放进口袋的钱往外掏,示范区太缺钱啦!”
“那你想干吗。”蔡匡正是真心替他着急,怕他又热血冲头不顾一切。
“为仲娟找一位新的合伙人,并且修改她手上的这个项目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