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绕了过去,完全无视,任他再说什么也全当没听见。买好了布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陌吴也是好耐性,沈碧瑶不理他,他就一直跟着,像是不跟到她答应就不罢休似的。
如此一来,沈碧瑶自然是不敢回家。万一被这狗皮膏药知道她住哪儿,那她以后还哪有安生日子过?
脑筋一转,便毅然决然地转步向瑄王府走去。
陌吴一路跟到了瑄王府门口,一见那府上牌匾,立刻皱眉停步。看到门房只瞧了沈碧瑶一眼,便恭敬地让了她进门,登时眉头皱得更深。大门一闭,他也不敢久留,转身离开了。
沈碧瑶趴在门里,从门缝中看到陌吴离开,心中松了口气。
门房整个都看傻了。待沈碧瑶直起了腰来,才上前道:“沈姑娘可是来找王爷的?王爷前阵奉旨出去巡视了,现在府中只有秦姑娘。”
“我知道。”沈碧瑶道:“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想劳烦门房小哥帮个忙,替我把这些布匹送去我家。”
说着,把手上的布递了过去,还从怀里摸出了几两碎银子。
门房小哥诚惶诚恐地接了布,没敢收那银子,只道:“沈姑娘尽管放心,必定送到。”
沈碧瑶把银子按到了门房小哥的手里,一脸严肃地道:“还有,如果有人来这里打听跟我有关的事情,切记,一个字也要不说。”
门房小哥神情肃穆地点头应下:“小的记下了,任谁来问,也绝对不透露一个字。”
沈碧瑶点点头:“有劳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话音一落,人也跟着不见了。
门房小哥甩了把头上的冷汗,唤了个人来帮自己顶班,又仔细嘱咐了任谁来问沈三姑娘的事,都不可多言一字之后,就抱着布匆匆去了城西帽儿胡同。
沈碧瑶离了瑄王府之后,悄悄地跟在陌吴的身后,不动声色的摸清了他下榻的客栈。之后,也没急着走,而是一直在那里蹲点,乘着陌吴没注意,眼疾手快地把那画给偷了出来。
偷完画,她立刻就走,一刻也不耽搁地去了镇远侯府。当然,不可能是走正门。
到了赵小侯爷房里溜了一圈,没找着人,就干脆留了张字条,说晚上会再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家。
她回到家的时候,门房小哥前脚刚走。
沈莲瑶见她后脚跟着回了, 便不禁问道:“姐姐既然这么快回来,为何偏还要劳烦瑄王府的人跑一趟?这城东到城西,可远着哩。”
沈碧瑶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沈莲瑶和四姨娘听了这话,立刻就紧张起来。自打上回沈碧瑶受伤回来之后,她们就时常提心吊胆的,生怕沈碧瑶在外头惹了什么仇家,哪天会寻上门来。
这回听说真遇到麻烦了,可把她们吓得不轻。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躲进屋里,把门窗关严实了才敢问到底是何麻烦。
“也不是什么大事。”沈碧瑶道:“不过,这两天你们就先别出门了。”
四姨娘胆战心惊地问:“可是有什么仇家寻上门来了?咱们要不要先出去躲几日?”
“不用,也不是什么仇人。你们放心好了,用不了几天,我就会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的。”
沈碧瑶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个套马的汉子敢来京城,她就不信他还敢真在这儿长住下来。就算他敢住,等她去赵延平那里告个密,就让他想住都住不了。
沈碧瑶这边正算计着将帕吴逼走,而另一边,帕吴却在客栈里到处找画。
只一个转眼的功夫,才刚离手的画就不见了,他带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那画的踪影。很明显,这画,被人偷了。
才一见到唐雨柔,那画就被人偷了去,简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偷的。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根本不知道唐雨柔现人在何处,又忌惮着瑄王府而不敢大肆调查。
虽然现下知道了她的真名叫沈碧瑶,可沈碧瑶虽然在京城人人知晓,可是有关于她的事,却十分不好打听。问来问去,把沈碧瑶在京城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听了个遍,可是她的住处,却全然没有问出来。
沈碧瑶的事迹,京城里随便拉个三岁小孩也能如数家珍地道来,可是她的住处,却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一来是她住的地方本就偏僻,又高来高去,没几次走的是正门,除了相熟悉些的左邻右舍,没几个人知道帽儿胡同新搬来的那户就是沈碧瑶一家。
可邻居们也亲眼见着瑄王爷来了许多回,即便是知道,也不敢乱嚼舌根子的。
知道所有实情的沈家大姐沈凤瑶,却是个谨慎得很的人,连自家公婆面前都不曾多说。
而同样知晓一切的沈婷瑶,此时自己家中的事情还烦得很呢。自找温家老太住进了吕府,吕府的事情就比寻常多了不知道多少。自己府中乱成了一团麻,她忙着打听府里各个院子的消息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理会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