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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吾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摆了一道,本就对沈碧瑶心心念念的他,此时更是有了十足的兴趣。
他自小在关外长大,从小便是蛮夷大长之子,受尽尊崇,加之天赋过人,更是备受族女子追求。而这个沈碧瑶,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对自己显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没错,正是厌恶。她那皱眉的表情,不屑于多瞧他一眼的眼神,他现在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当时,他心中确实十分愤怒,但也十分不甘心。这女子才见他第一眼,便对他厌恶,这根本毫无道理。待确定了这女子确实只是路过,与他毫无瓜葛之后,他便燃起了斗志。
厌恶是吗?他偏要让她喜欢上自己,好让她知道,他是这个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最有雄心壮志,也最有能力与胆魄。
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越是不可行,就越要去做。直到让天下人都认同他的实力。父亲与兄弟皆反对他又如何,现如今,他还不是成了蛮夷的大长?用不了多久,这大齐也会归于他手。只要他帕吾想做,没有做不到的。
此次沈碧瑶盗画,在他看来,这便是公然地挑衅,是给他下的战书。既然是战书,便没有不应战之理。再难打听又如何,他就不信,诺大个京城,以他的本事,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出来。
沈碧瑶的住处,并非无人知晓,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若要耗下去打听,自然也是打听得到的。只不过,陌吴却万万没想到,就在他打算顶着压力耗下去的时候,沈碧瑶那边已经开始实施新一轮的算计了。
是夜,沈碧瑶踏着月色,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赵小侯爷的“闺房”。
赵延平早知道她要来,自然不敢睡下。衣着整齐,灯火通明的等在那里。本想叫下人陪着一起等,却又觉得,他们两人本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特意叫人来,反倒显得别有猫腻了。
是以,便让下人们如同寻常一般作息,自己点着蜡在房里等着。
时辰刚到,沈碧瑶就如约翻窗进来。放眼一瞧,见房里没旁人,便大刺刺地在桌边坐下,直接把手里的画给递了过去,然后给自己倒茶喝。
年关刚过,天气刚开始转暖,但一到夜里,外头还是凉得很。
赵延平接了画,打开一看,立刻如临大敌地吓僵了脸。
“沈姑娘,这,这……”
看着手里的画像,赵延平整个心都吊起来了。这沈三姑娘大半夜地来给他送自己的画像,这究竟几个意思啊?可千万别是对他有了什么心思啊。
沈碧瑶瞟了他一眼,一脸鄙夷地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想什么呢?今天有个人拿这画在京城里到处找我。我给你这画,是想让你调查一下,这画哪儿来的。”
“哦,原来如此。”赵延平彻底松了口气,再次把画卷打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在灯下瞧了一阵,赵延平便瞧出点头绪来了。
“沈姑娘,这画似乎不是近来画的。这画上之人的身量,看起来似是你几年前的模样。”
“是吗?”这画拿到手后,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心想反正自己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也就没仔细瞧。这会儿听赵延平这么一说,也拿过画来认真地盯着看了起来。
这仔细一看,倒真发现这画上画的场景有几分熟悉。
画上的人,确是她无疑惑。那身量也正如赵延平所说的,还没长开。最明显的就是胸前那一马平川了。画的是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看向远处,场景既像是在园子里,又像是在山上。
水墨画讲究留白,背景画得稀稀落落的,看不大出来。
沈碧瑶皱着眉头看了一阵,突然问道:“景园有这样的大石头吗?”
“没有。”赵延平答得十分迅速肯定。
那就不是景园了。可这场景,明明感觉很熟悉啊,她很可能去过,可到底是哪里呢?正想着,忽然一眼瞟到画最上角那画的那一笔粉色的桃花,顿时让她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个什么山吗?我当初就是在那个山上看桃花的时候迷路的,然后被那个什么员外调&戏了。”
赵延平立刻明白。
“张员外。”
沈碧瑶记不得了,反问了一声:“是姓张吗?时间太久,记不得清了,只记得他貌似是做什么生意,挺有钱的。”
整整六十抬聘礼呢,沈家一家子眼都给得跟兔子似的,可不是有钱得很么?
“是姓张,当初在京城做木材生意,后来亏得血本无归,举家离开京城了。”赵延平说得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