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才真正确定,这个秦仙仙并不是什么天真过头的白莲花,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绿茶婊。
连自己的亲姐姐都算计,这样的人,当真是可怕。
被古璟瑄当众落了面子,并且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安平自是怒不可遏。愤怒间,又瞧见了古璟瑄腰上挂的那个丑陋的香囊,顿时瞪向福贵骂道:“福贵,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样的香囊也让主子戴出来,存心让王爷被人笑话是不是?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福贵立刻“扑嗵”一声跪下,连声告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这香囊……”
“只是什么,伺候不周还敢找借口?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母后让你好生伺候瑄王,你就是这么伺候的?本郡主今日就替母后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人呐!”
福贵知道自己这回成了出气筒,也不敢再争辩了,只一个劲的讨饶。
古璟瑄冷着脸一抬手,制止了正要上前来抓福贵的宫人,低声喝道:“安平,福贵是我的人,岂容你说罚就罚?”
安平不甘示弱地道:“福贵是母后宫里出来的,伺候不周便是没调教好。这回我正好替母后再调教调教,省得他又出了什么差子。给我抓起来。”
眼看福贵就要被抓走了,古璟瑄杀意又起,又拳头在袖中握中,像是随时可能动起手来。
沈碧瑶见情势不妙,上前一步伸手拽下了他腰上的香囊,转手塞进了她的怀里,埋怨道:“送你这个,是想让你好好收着的,谁让你戴出来了。知道我绣得不好,还故意让人看我笑话。”
一语娇嗔,瞬间让古璟瑄的怒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局促地道歉。
“碧瑶,我并无此意……下回,不戴便是。”
“可是他们都已经笑话我了,还说我的香囊会影响你英俊潇洒的形象。”沈碧瑶故作生气地瞪着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古璟瑄哑然失笑道:“是他们没目光浅薄。”
沈碧瑶头一扭:“我不管,你要道歉。”
“好,我道歉。”古璟瑄说得毫不犹豫,满是柔情。
“你还要陪我去看梅花。”
“好。”
沈碧瑶一把搂过他的胳膊,兴冲冲地往梅林里走,边走边道:“方才看过了红梅和白梅,现在我想去看黄梅。”
古璟瑄有些受宠若惊,柔情万千地看低头看着她,道:“好。”
“还有,我刚睡醒,口渴得很,想喝茶。”
古璟瑄:“福贵,茶。”
福贵面上一喜,高声应道:“奴才这就去端来。”
转身一溜烟地就跑去后堂了。
安平气得帕子都快拧烂了,一跺脚,忍不住破口骂道:“贱民,不知羞耻。”
一直紧跟在后头的赵延欣也怒气冲冲地接道:“就是,贱民就是贱民,一点廉耻之心也没有。”
安平气不过,扭身离开了园子。秦仙仙追了两步,又转头朝古璟瑄与沈碧瑶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继续追着安平去了。
安平郡主一离开,其他人也都四下散开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着,也不知是在讨论这梅花,还是在讨论着其他。
赵延平这时却看着沈碧瑶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道:“当年我那句‘冰雪聪明’,可真是没夸错啊。”
赵延欣立刻抬眼朝他瞪了过来:“哥,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还敢……还敢做出这般举动,简直是不知羞耻至极,你竟然还夸她?”
赵延平摇了摇头道:“傻妹妹,我看你是气糊涂了。难道你一点都没看出来?沈三姑娘这是在给王爷解围啊,而且还顺便救了福贵。”
赵延欣不信,鼻子一哼:“她有这么好心?”
赵延平凑过头去对赵延欣耳语道:“方才小王爷与安平郡主都在气头上,安平郡主又抬出了太后,若是小王爷一个气不过动起手来,说不定传出去,就会被扣上一个不孝不悌的罪名。到时候,只怕小王爷与太后的关系,会更糟。”
赵延欣听了自家兄长的这番分析之后,将信将疑地问道:“可是,这沈三姑娘哪里会有这样聪明?若她真有这样的聪慧的心思,怎么会落得这么个名声,当年又怎会被沈家人逼着嫁给一个糟老头?”
赵延平瞥了她一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赵延欣冲他翻了个白眼:“依我看,都是你瞎猜的。沈碧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有貌无才,方才定然只是歪打正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