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郭老师的热情比起来,同学们就相对冷漠很多,当时在我的眼里,同学们的冷漠是相对的,我觉得,在一中这个人才辈出的优秀学校里,竞争是激烈的所以每个人的心情是紧张的,大家都在拼命学习努力进去,生怕被人赶超,所以同学的情分就淡了很多,所以就让人觉得多了冷漠。但事实是,同学们似乎都没有那么努力,他们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传纸条,下课的时候追追闹闹打篮球,好像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尤其是他们在和严召焕在一起的时候,热情的就像沙漠,但只是见到我,便是一脸的冷漠,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们的冷漠确实是相对的,妈的只是相对于我冷漠。
后来我就开始带着这种冷漠观察大亮子,因为我觉得倘若大家要对我冷漠的话,那么对大亮子应该是冷酷的。冷酷应该约等于两个冷漠。结果我很快失望的发现在冷酷和冷漠的问题上大亮子都比我要好很多,虽然大部分男生都刻意的和大亮子保持距离,但是因为大亮子和严召焕打架成名,起点比较高,所以很多男生在不得不跟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带着些怯意也带着些尊敬的喊他一声亮哥,而做为堂堂班长的我,却没有这种待遇,我甚至希望他们能喊我一声马弟,但他们因为交作业或者值日期间不得不跟我说话时候,他们都会喊一个字,就是a。后来回想起来,我竟然就这么被他们a了一年。连个b都不如。这样比较起来,大家对大亮子的相处程度也就属于漠然。漠然约等于零点三个冷漠。
这真是一件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大亮子和严召焕打架,平白无故的让我挨了徐旭几耳光,事情处理完之后,大亮子成了亮哥,严召焕成了万人迷,而我却成了a,最可恶的是西贝,她干脆就不跟我说话,连a都不a我。基于这种形势,大亮子在这段时间就对我尤为重要起来,虽然我仍旧告诉自己我和他只是大半个朋友,但其实在我沦为a之后,大亮子已经彻底成为我的朋友,有时大亮子懒觉睡到自习课都快要迟到,我也会在他家门口等他,因为总得有人给我说说话,毕竟不是上的聋哑学校,所以每天哪怕听到大亮子草一声,或者湾仔一向我大晒。对我来说,都是支柱性的安慰。
除了这些客观因素之外,这段时期还有个别主观因素也非常让我头疼,这个主观因素就是李未。李未在停战几天后终于脱离了他的小拐棍,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在他活蹦乱跳之后我便很快发现,他每次活蹦乱跳的时候,好像总喜欢在我身边。
一开始我认为这个家伙似乎之前被限制行动的时候过于压抑,现在终于行动自如一时还掌握不好自己,所以活蹦乱跳的时候容易跑偏到我这里,但这种跑偏越发的频繁,他总是从最后两排开始活蹦,然后乱跳到我面前,假装一个不经意,貌似一个不故意,碰掉我的书或者碰掉我的铅笔盒,甚至有一回还碰掉了我的凳子,还有一回最严重,我在凳子上坐着,他竟然直接碰掉了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说李未你干吗?李未一脸嘻嘻哈哈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都快要忍不住问他你跟我相距六排最后把我碰掉了这还不是故意的?但最终都没有说话,在众目睽睽中坐回自己的座位,李未这时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大亮子已经开始往我这边走,于是李未很快又活蹦乱跳到了别处。除此之外,在我平常替老师布置作业或者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时候,李未也总是带头起哄,或者轻轻尖笑,或者猛地打个喷嚏,然后全班跟着哄笑,老师也无可奈何,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有时我发现,西贝也会跟着笑,笑的很有内容。
对此大亮子总是对我说,壹壹,李未要是再欺负你咱就干他。我问你干什么?大亮子说干他啊。谁让他总是欺负你。我说他哪有欺负我?你不要老想惹事,老想着干啊干的,你今天的作业干完了么?大亮子说快干完了,再干两下就完了。我说那就好你有经历就去干作业,别去干别的。然后大亮子就不再说话,但每次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大亮子都会对我说,壹壹,不行就干,我相信你很能干。
或许是大亮子总是在我耳朵边干啊干的,也或许是李未的大块头确实让我心情发生了拥挤,这天夜里做了异常激烈的梦,梦的主角就是李未,他在我的梦里蹦啊蹦,蹦到了我的课桌上,又蹦在了我的身上,最后把我蹦倒在地,然后他不再蹦,而是坐了下来,坐的很舒服,还在哈哈的大笑。
然后我猛地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手掌很累,在黑暗中看去,发现手掌已经攥成了紧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