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在大户人家,从小娇生惯养,到了宫里更是五指不沾阳春水,居然让她给人上药?
看着那人腿间狼籍一片,怒道:“荒谬。”
青衣踱到一边梳妆台前坐下,“难道皇后想叫御医吗?”
皇后冷哼,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上药?他死了,你们娘俩也不能再走出皇宫,就凭着你们刺杀皇上的事,上官家也定会满门抄斩。”
青衣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后,“原来娘娘还在做着当皇太后的梦。”
皇后确实这么想的,这假皇帝一死,她儿子继位,她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太后了。
但听青衣的口气,却不是这么回事,才醒起,楚国公手握兵权,光是京城就有三万护城军,再说他暗中操作朝政多看,他虽然忠于先皇,护太子上位,但要砍他的头,杀他满门,他岂能乖乖让你砍杀?狗急了还跳墙。把他逼急了,只怕当真是血洗京城。她和太子命都活不成,还说什么当皇太后。
然她表面上迎合假皇帝,心里对这人却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死上一千一万回,这会让她去给他疗伤,又如何愿意。
耳边又传来青衣不冷不热的话,“皇后娘娘再不快些,这厮一死,我和我娘也就活不成了,我们活不成了,皇后娘娘的什么皇后皇太后也当不成啦,没准我们在黄泉路上还能打个照面。我不过是一个草民,命不值钱,皇后娘娘陪着我死,您可就亏大了。”
世上最让人头痛的就是遇上不怕死的无赖。
皇后现在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不怕死的无赖,脸上白了红,红了黑,黑了又转白,最终走到假皇帝面前蹲下。咬牙搁开仍压在那玩意上的三脚凳。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人事不知的假皇帝仍是痛得浑身抽搐。
皇后低头看去,只见那东西从根上被压烂成一滩烂肉,只得一点皮肉连着。惨不忍睹。
月娘虽然害怕,心里却一阵痛快,担心地看向女儿。后者却是面无表情,仿佛这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皇后恶心得一阵吐,经不得青衣催,才抖着手,把一瓶金创药胡乱倒在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上,把空瓶一丢,再不愿理会。
那药的药效不错。被皇后只是这么胡乱撒了些药,血仍是渐渐止住,昏迷不醒的人,也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人没有就此死去,皇后有些失望。却又松了口气。
狠狠地瞪向青衣,道:“我这么做,不是怕你,只不过怕皇上有个三长两短……”
青衣轻蔑地‘嗤’了一声,打断皇后的话,“别演戏了。这厮固然被我爹调教得和燕皇表面上看来一般无二,外头该知道的事也全知道,但……””青衣声调一转,停了下来。
皇后不由地心头一紧。“但什么?”
青衣看了母亲一眼,见她面色虽然仍然苍白,人却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如同她们初次见着越姬的模样,暗松了口气,母亲虽然失了记忆。却也没就此变成一个柔弱得经不起风浪的弱女子。
“先皇与朝中众大臣私下的话语,我爹却未必知道。想来这些年,这样的事这厮也没少遇上,遇上了恐怕也只是含糊应对。众臣没往这厮是假货上想,虽然迷惑,却也只当他是病得糊涂了,但如果有人传出话,说这厮是假的,那么这些年的迷惑,是否还会再迷惑下去?一个大臣迷惑可以杀,个个大臣迷惑,都杀了吗?杀得了吗?”
皇后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就算如此,与我有何关系?”
“大臣们都会迷惑,身为皇上枕边人的皇后,怎么会毫不知情?大臣们不傻,太子也不傻。”青衣笑着又道:“我爹大可随波逐流,也迷惑一翻,就算有人怀疑,但太子上位还得依仗我爹,我爹迷惑,自然也就是迷惑着的。”就算有人怀疑,但为了利,太子也只会当作不知。
青衣不等皇后说话,接着道:“太子可以包容下我爹,但对你这个明知皇帝有假,仍与他同床共枕的娘怎么看?”
一席话简简单单,皇后却听得汗流直下,厉声道:“我儿不会的。”
“会不会,皇后比民女清楚。”青衣与太子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在死门这些年,为了活命,除了练杀人的本事,最重要的就是揣摩人心,以防被杀,太子再怎么披着块良善的皮,但从他周旋在平阳侯和楚国公之间,就可以看出其为人,“皇后娘娘依仗的不过是娘家,但如果太子上了位,娘娘的娘家是肯扶持太子呢,还是保娘娘这个犯了弥天大罪的宫中弃妇?”
‘弃妇’二字,如同一个鞋底狠狠地抽在皇后脸上,脸上残余的一点颜色也瞬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终于放下她自认尊重的嘴脸,软了下来,“你想怎么样?”
青衣翻了个杯子,给自己慢慢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道:“我想怎么样,娘娘想不到?”
皇后深吸了口气,“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为难你母亲。”
青衣看手中杯子里的茶水,不看皇后,声音听不出喜怒,“就这么简单?”
皇后深吸了口气,“今日之事,本宫自会想办法处理,绝不会与你们母女扯上关系。”
青衣声音漫漫,“还有呢……一月终于结束了,冲榜真累人啊,虽然输了,但在第一一个月,人气回转,又因此被出版社看中,签下出版,甚至连《请夫》和《与君》一起签了出去,只等着一本一本的上市,真是收获不小,写书四年多,终于在出版上打开了局面,果子心满意足,谢谢姑娘们。
不过这对姑娘们也是好事,因为签了出版,这文是不可能弃坑,烂尾,灌水的,姑娘们可以安心的追文,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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