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意略侧头:“原是柳儿姐姐!还以为你去书房了!”
柳儿道:“夫人交待,好生伺候九少爷,故而……”
“罢了,拿些山楂饼来,给温乔消消食便好。”
柳儿回:“是,九少爷。”
“等等——”
“你待会儿回房休息就是,不必去书房伺候。”
柳儿错愕:“可乔儿哥方才不是肚子痛?恐怕——”
唐君意板了脸:“本少爷读书时,只习惯一个人,你等,顺意去休息。”
柳儿不再答话,悄声退下,心里念叨着怪哉。
唐君意知温乔是来了月事,让她先躺着,自己鬼祟着去厨房翻了些补气血的药材,他亦熟读各类草药典籍,略想了想,脱去外衫扔到了灶台上,开始笨手笨脚,鸡飞狗跳地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
温娇还在腹痛,闻道焦味儿,猛然起身一看,差点吓坏了,九少爷弄的灰头土脸的,手也被烫了,将浑浊的汤水放下,搓着耳垂道:“乔儿起来喝些,还热着呢。”
温娇眼底发热,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九少爷呀,竟为她熬起汤来了。
“这……九少爷……”
唐君意一脸眉飞色舞:“乔儿愣着干嘛,哦——原是想让本少爷喂你。”
温娇:“九少爷!”
“乔儿听话罢,这里放了给你补身子的药材,你看,本少爷还放颗人参,是大哥和嫂子方才差人送来的……嗯,莫不是乔儿怕苦?”
温娇垂眸,摇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怕苦不打紧,里面放了蜜枣,可甜了。乔儿乖,喝了,乔儿就还是本少爷的乔儿了。”
温娇无以言表,便接过来,慢慢小口地喝下去,温热微甜,就像她此刻胸臆间的感觉。
柳儿换了地儿睡觉,半夜翻来覆去有点睡不下,肚子又有点饿,便想去厨房拿两个馒头吃,却远远地闻到一股烧焦味儿,进去一看,并没火光,只是有件被烧破了的白衫子。
她想着定是哪个丫头偷吃,还起灶了!拿起那所剩无几的布料一看,傻了眼,这料子绝不是他们下人穿的,回想白天种种,才惊觉,竟是九少爷的!
翻了遍厨房,除了发现少了一根夫人吩咐拿过来给九少爷补身的贵重老参,还找到一包药渣,她心里更开始打嘀咕,怎的……都像给女人补身子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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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丞相府住了两日,唐君意和温娇便住进了状元楼,而两个车夫仍在丞相府内。
状元楼原是京城最大的一间客栈,每逢三年一次的殿试,全国各方才子涌向京城,客栈生意红火,下塌之人,非富即贵,更巧的是,几乎每位状元都曾在此客栈借宿,后来,久而久之,老板兴致大发,将客栈原来的名字改为状元楼。
温娇好奇:“若是有那届状元并非身家显赫之人,住不起状元楼,那这招牌不是徒有虚名了。”
“乔儿真是鬼道!自然是有的。不过,生意之人,借这名头谋财图利而已,哪位客人中不中,我打赌,他是懒的管的。”
温娇瞧见刚一进门处有一人群蜂拥处,惊奇跑过去,原是有人设赌庄,在买今年的状元,九少爷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是第一个!
“九少爷!买你的人好多!”她喜滋滋跑过来,拉他衣袖,见有人侧目,她才收了声。
唐君意笑道:“怎的,乔儿也想试试手气?”
温娇转转眼珠道,嬉笑道:“乔儿倒是想买个别人试试。”她目光向后一移,第二个名字竟是“穆兰阳”!
唐君意瞧她望着穆兰阳的名字出神,酸道:“乔儿想买谁?难不成是穆兰阳?”
温娇忙摇头,从腰间拿出一小块碎银,随手就压到最后一个名字“吴若沐”。
唐君意微微蹙眉:“此人是谁?你认识他?”
温娇傻笑了下:“不认识呀,乔儿随便押的。”
两人入住状元楼,顿感清净自在不少,不会儿柳儿带着几个小人在本来就十分洁净的房间又里外打扫一遍,才在唐君意的令下离开。
“乔儿可想出去京城走走,这几日一来在丞相府处处小心,二来你身子不适,本少爷都没带你去有趣的地方转转,甚是可惜。”
温娇道:“考期将近,各路才子书生都聚在了状元楼,九少爷当刻苦读书、抑或与他们多多切磋才是。乔儿……乔儿可不能——”
“好好好……乖乔儿说的是,本少爷不带你去玩就是了。”
温娇欣然一笑:“那……乔儿给九少爷磨墨罢。”
“好好好……可是,你得答应本少爷一件事。”
温娇一清二楚他所指,立刻道:“不成!九少爷!乔儿身子不行!加之……九少爷该多休息心神备考殿试,不可太……纵欲……”
“哈哈哈!”唐君意乐不可支,飞快亲她那小嘴儿一下子,“乔儿想甚呢,脸都红扑扑的,真是惹人爱,本少爷说的是,这状元楼里有男汤,等夜深了,你同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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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那状况,温娇不想答应也稀里糊涂的应了,羞死了,怎一着急就说出那话来,简直羞的无地自容!
夜里,状元楼里还灯火通明着,只是极为安静,不听有人走动。
连日未舒舒服服地洗个身子,泡下澡,也怪温乔儿,一想她,就不能自已,每次都在木桶里折腾的不天翻地覆不罢休。
她说他“纵.欲”,实则是合情合理的。
这会儿她正闷在房里不肯出来,唐君意穿着褂子,里面只一条亵裤,调笑道:“乔儿在换衣服?快些,本少爷都等的急了。”
温娇脸色血红血红的,闷头不做声。
“乔儿,乔儿?”
温娇知道躲不过,蔫声道:“乔儿知道了,九少爷先去汤池里罢!乔儿……乔儿随后就到……”
唐君意满意,道:“那你快些,别走错了地方。”
他这话其实是故意的,状元楼顾名思义,只有男汤,何来女汤?
温娇却是谨记他的话,心想,她身子没利索,九少爷今晚是不会动她的,他要她也进汤池里,大抵是真的想要他伺候着,毕竟……若是别的人……比如柳儿之类,去服侍九少爷,她心里还是闷的。
温娇换上干净衣裳,准备去汤池,店小二见她一身打扮与平常无异样,便说:“客官,你的鞋袜也去掉,才能进去。”
温娇只能从了,进去汤池内,发现有东西两间,哪间是男汤,哪间是女汤啊?
她不敢妄下结论,弄不好就被冠上“好色之徒”的名号,便回去问小二,哪间有人。
店小二道:“东边那间,有位公子刚刚进去。”
温娇放了心,直接走去东边那间,有屏风隔着,影影绰绰可见里面人已入了汤池,正用巾帕盖在脸上,仰着头泡汤。
褪去外衫、中衣,只剩下条麻布裤子,犹豫再三,还是没将裹胸布拆下来,她扭扭捏捏,本想穿着中衣,一想,终是会九少爷被脱下,恐怕还要弄湿,便作罢了,只拿着巾帕掩着,光着脚,慢慢走过来。
大抵是声音太小,九少爷一直没发现她进来,她索性也不叫他,准备吓他一跳。
小手正要落下来,顿了顿,不从心地轻轻柔柔地按两下,“九少爷”却真真吓了一跳,转身工夫,那脸上的巾帕也掉小赖,她余光一瞧,竟发现男人背后有道深深的刀疤……
可与九少爷在唐府素来受宠,身子金贵着,哪里会有疤痕?何况她与九少爷肌肤相亲多少次,从未发现他背后有这样一道深疤。
难道……
“啊……”温娇惊惶地向后跌倒,掩在胸前的巾帕早落了地,而“九少爷”更是愕然。
他目光扫过温娇脸庞,缓缓向下移,到了那处在她手臂掩藏底下的,两团柔软若隐若现的地方,眉头更紧了。
“你是……你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是谁呢是谁呢?
你女人被看了,小九你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