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匀……你这么想?”
傅织书一瞬间停下来凝视着严匀匀,从她肯定的眼神里,渐渐感到一种被理解的会心喜悦。只要还有一个人认为她是对的,不觉得她和弟弟适龄未婚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了不得的大事,那么,她的坚持就有了继续的力量。
“谢谢你。”
这一声道谢好没由来,不过看到小傅姑娘悲喜复杂的眼神,还是不推辞了,只对她淡淡一笑:“我们动作快点吧,润儿等得要饭菜都凉掉啦!”
“好,我们走快些。”
不知何时已变成傅织书两手推着车把,不动声色的举止,让严匀匀未曾注意到她又将所有的活儿一个人干了。
果然,润儿早已备好饭菜,见到她们两个回来便露出由衷笑容,望着木炭赞道:“还是姐姐精细,知道只有周妪婆家的木炭烧得最最恰好,火色亮又不熏烟。”
傅织书一笑:“可不是你指名要她家的。”
听她俩对话,这车木炭的质量是相当靠谱的,严匀匀自然是个怕冷家伙,现在看着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炭,心里也跟着也生出一种暖意的期待了。
三人吃完了晚饭才来仔细拾掇木炭,停当后润儿点起两个火盆,先一步放到傅织书和严匀匀房里去,对着跟在后头凑热闹的严匀匀问道:“严姐姐,我前日缝的棉花背心,你穿了可还暖和合身?”
严匀匀点头:“很好啊,我觉得很暖和。”
润儿便笑道:“那就好,那是我在四方市里买的西域棉,听那卖家吹捧得好,便买来试试,看来她果真是做实在生意的。”
严匀匀望着火盆中点点星光,尽力贴近去感受它带来的暖意,惹得润儿忍不住又一笑:“严姐姐,我知道你怕冷,可是烟火东西,总归注意些好。”他又仰头望着端着热水进来的傅织书,了解的说:“姐姐,我知道你很是谨慎,也就不嘱咐你小心烛火了。”
傅织书也只有对着润儿才会随意说玩笑话,故作严肃回应他:“你不嘱咐我我却要嘱咐你,烟火东西,总归莫放在当风处,离远些好。”
“姐姐你,取笑人!”
润儿瞪她一眼,见房中再无自己的事,头一扬走出去,哼声薄嗔:“不跟你们说啦!天冷人乏,都早些睡吧!”
“你可莫忘了夜里仔细盖被子。”本来做为姐姐,对这样大的弟弟,闺房中的事情不好再过多叮嘱,可是自从见识了严匀匀,她才发现体弱之人睡觉盖不严实会冷成什么样子,忍不住又要提醒润一番。
“晓得的,你们自己也是。”
直到听见润儿房中的关门声,傅织书才走到门口关严她们的房门。而严匀匀已靠在床头,眼睫毛一沉一张,睡意绵绵的打呵欠。
这孩子般的神情自是让人心软,傅织书放柔了声音轻笑:“困了?上床睡吧。”
严匀匀轻嘟红唇:“一个人冷,我等你一起。”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与她说这样显得意味不明的话,她可能都会觉得哪里违和,可是由匀匀说出来,便是这么自然而然,本身是这么一回事了。
“好,你先脱衣鞋,我把被子展开。”
傅织书动作利索的铺好床被,想起一事对她道:“今天…保媒叔的事,你还想知道么?”
严匀匀睡意上涌,脱了外衣咕嘟一溜滚到床里头去,弯好睡姿,一边意识不清的回道:“你要是困了下次再说也行,呜,晚安。”
分明就是她头一歪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