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达女国辗转为皇族凤栖氏的天下,女帝治国。由来农业乃民之根本,国之基石。而农业之源,反在于民。民多而粮足,人丰而物阜。
欲得民之隆盛,故达女国有策曰:女二十必娶,男十八必嫁,违者罚银且待官配。
虽然政策严厉,因为现实需要,即使大多数人无需督促的执行着这条法令,可总也有些人不便听从上令。比如乍失父母应服丧,比如天生残疾难觅偶,再比如……咱就是不想成婚!
好在钱能通神,女帝大人也给子民们留着后路呢!
做为达女国的忠良子民,傅织书早已为自己做好了交出两年罚金的准备。
天越发冷,某一天,严匀匀与傅织书去烧木炭的周妪婆家推回一车用做烤火的木炭,打算在家中支两个火盆,日常暖和些。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语,不妨途中却遇到一位言行举止颇为妖娆的大叔,叫出那一声“哟,两位姐儿好啊”,严匀匀一愣,莫名其妙的的感到更加剧烈的寒冷。
同时傅织书的神色也有些尴尬,不得不招呼的样子:“保媒叔,您好。”
保媒叔顿时额呵呵一阵欢笑,打量着她俩,看到严匀匀被冰雪欺得通红的脸颊更是喜得眉开眼笑,噼里啪啦的便开口:“难得今天巧遇,有话我可就直说了!你们两位姐儿,大家都是知道的,一个实诚有底,一个温和貌美,品行又是十分端正,可是早有人家暗自中意了呢,私底下跟我提过好几回啦!本来嘛,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婚限在即,你们可是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跟我说了,我立即便为你们办个妥帖,也省得开年了官娘子那里打官司不是?”
严匀匀一脸茫然。
显然傅织书早就领教过这位保媒叔了,目中更是尴尬,推辞道:“保媒叔,劳您挂心,此事我自有计较。”
保媒叔瞪眼惊叫道:“哎呦,我的傅姐儿喂,你还计较什么呀!你年龄也不小了,看中哪家的哥儿,只需跟我说一声,保证给你说个模样举止样样满意的!多好的事儿啊!”
严匀匀好似听出了一点门道,双眼斜瞧着小傅姑娘看她怎么回答,却见她被说得有些着恼,难堪的道:“保媒叔,此事不必多言,我们正赶着回去,家弟现等着用柴火。”
保媒叔好不容逮住她,高声叫道:“傅姐儿你这可不成啊!你们姐弟俩,你做姐姐的是这个态度,还拖着你们那位润哥儿,不成,不成!”
傅织书蹙眉:“织书父母已逝,凡事自己做主,有何不成?”
保媒叔见她神色变冷,连忙又转了笑脸道:“不是这个意思,眼看你们婚限在即,做为马蹄镇的专职媒人,我不是干着急么!你条件这么好,润哥儿也是个好样子,只要点个头,佳男好女,我为你们牵线,成婚生女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这样干挨着,何苦明年去官娘那里白交钱,与了我给你们找个好对象,可不正经一百倍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傅姐儿你如此通情达理,这件小事儿上,为何却不会盘算呢?”
傅织书无奈的皱了皱眉:“保媒叔,我敬您是一番好意……”
“可不是嘛!不赶紧让老身去相看相看,到时你白交了钱不说,指不定官府给你们配个什么脚色呢!”保媒叔得意的扬起一双吊角眼睛。
严匀匀默默驱赶着身上腾起的鸡皮疙瘩,一边思索,看这节奏不像是江江最火的*文哇,哪儿冒出来长得这么基的娘大叔……
搁在这个时代其他人那里,保媒叔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可是他这字字句句,说到傅织书面前,便不知为何,十分逆耳。
傅织书不由自主的冷下神色,抿唇断道:“还是多谢好意了,不过我傅家的事,始终与保媒叔你无关,告辞!”
说着一转车轮,扯带了严匀匀,径直越过脸色发白的保媒叔,扬长而去。
直到保媒叔的喂声大叫已经听不见,“晚上再跟你解释,好么?”
不用看,身侧这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定正好奇的盯着自己,为刚才的窘况发出殷切疑问。
严匀匀自然不会扒着人家不想回答的问题,微笑轻点头:“解不解释也没关系啊!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好像在生气?你脾气这么很好,能让你先一步失礼,刚才那大叔说的话一定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