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蓝天,微风习习。
距离克罗纳达尔军营正北三公里的一片水潭旁,三辆吉普车散乱却恰好地封堵了外界的视线,把坐在水边钓鱼的罗二,隐隐地封闭了的三个方向窥视的角度。
本来要回转巴西兰岛的罗二,临登机前收到了一封玛丽的急电,遂放缓了回归的脚步,在克罗纳达尔开始休假。
在这里钓鱼,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他就会回到军营里继续等待,省的行迹太明显反而惊退了那些杀手刺客们。
躺在帆布躺椅上的罗二,手里随意地扬着一个鱼竿,说是在钓鱼,但她身边的一架大块头收音机,却在聒噪地播放着闻来自马尼拉的英语闻;那遥远的大陆上的消息,他也只有从这里猜测点出来。
叼着没有火星的雪茄,罗二眯眼看着水面上的鱼漂,许久,才闷声问道,“老崔,你说一亩地里到底能产多少粮食?”
脸上带着硕大的墨镜,老崔缓缓扫视着四周的水面,对于长官的提问,微微停滞了片刻,轻轻摇头,他摸锄头的记忆,已经模糊很久了。
“那你能自己在家里炼钢不?”罗二不死心地继续问道,虽然收音机里的信息很是不全,但他对个人炼钢的伟大创举,还是很羡慕的,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老崔撇撇嘴,不屑于回答这个粗糙的问题,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呃,也是,要是自个能炼钢,钢厂还不得都倒闭了?”罗二自嘲地晃悠着脑袋,仰靠在躺椅上,“我说老崔,你也别笑我,要说这学问,你未必有我懂得多。”
正准备拉开架势吹嘘的罗二,就听见身后的机要员,匆匆跳下吉普车,眼睛里禁不住闪过一丝jing光,啪地点着了雪茄。
“报告长官,台北转来的西伯利亚情报站密电,”作为罗灵派出的机要员。那是相当的有眼se,递给长官一封密电后,随手拿起地上的水壶,给小茶几上的茶杯里,续上了茶水。
展开手里的电报,上面短短的两句话。让罗二心神晃动着靠在了躺椅上,那两个充满生气的年轻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确切消息,莫斯科机场大楼,遭遇炸袭击,两名波兰籍女子身亡,经查。疑是杀手组织内讧。另,国际上顶尖雇佣兵及杀手,有向民答那峨岛东南部转移的趋势。”
电报稿捏在手里半晌,松开时,已经变成了碎渣,机要员看看长官手里的碎屑,摇摇头退了出去,他还要另写一份备件归档。
汉娜和伊莲娜的意外身亡。虽然出乎罗二的意料,但很明显的,那所谓的杀手组织,也不是能轻易拿下的软柿子,稍有不慎,随时随地就能被情地干掉。
“哎,可惜了。”罗二长长吐出一个烟圈,对于和自己萍水相逢的两个女子,他也只有暗暗祝愿能转世投个好人家而已。
好在,大力能在路上捞到海伦娜。也算是他的缘分了,否则那魂归天国的就是三个女子了。
浑不在意地看着面前的鱼竿,罗二伸手关掉了收音机,淡淡地哼了一声,“有人来赶场了,”他这毫情绪的话音,让早已绷紧了神经的老崔,猛然间瞪大了眼珠子。
在罗二四周三百米内,除了老崔和一名机要员,还有十名特战大兵隐匿在各个角落,五百米外还有十个,各凭本事找地方隐蔽了。
其他的特战大兵,被周广稻带着,跟随苟金那的大部队,开始扫荡东南部的村镇去了。
狭长的水潭东西有十几公里上,南北却是只有不到千米的距离,而罗二所处的水边,距对岸堪堪不到八百米;只不过,对岸就是大片的沼泽地、野生椰树林,那里什么也没有,就连特战士兵也没人过去jing戒。
“三点钟位置,直线距离九百米,两个白人大汉,武器为大口径狙击步枪两支,自动手枪两把,”随着罗二慢条斯理的讲述,老崔百年冰冻的老脸上,现出一丝尴尬;要说不派人去对岸,他也有相当的责任。
“好在今天是我,要是别人就难说了,”罗二认真地瞄了老崔一眼,“今后的保卫jing戒,一定要把漏洞提前补全喽,别死了也个糊涂鬼,”说着话,手指挥动间,一道细微的金光闪过,罗二又懒散地躺了下去。
汉娜和伊莲娜回到东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杀手榜上,传出了袭杀罗二的任务,上缴了定金后,这才和自己组织上联系碰头;不过,两个心思宽松的女杀手,哪里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经被组织上探查清楚了。
私自在杀手榜上上传任务,就凭这一点,纪律严密的组织也不会留下她俩逍遥自在,于是,在莫斯科机场的抓捕行动,转眼间变成了暴力对抗;干掉了两个强悍对手的汉娜和伊莲娜,受伤之余,被军jing围困在停车场里时,遂决然打爆了汽车油箱。
作为罗二忠实的手下,根本没有做俘虏的觉悟,死战是唯一的解脱方式。
水潭对岸稀疏的椰树林里,两个身穿迷彩伪装的白人男子,抱着防水布捆扎严实的步枪,弯腰匆匆向前赶着路;给他俩带路的当地土著,已经被扎死在了一个深坑里。
“汉斯,到了吧?”跟在汉斯身后的瘦高个,轻声地询问道,不时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微型地图。而谨慎地走在前面的中年大汉,涂满了油彩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