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柳寒笑了笑:“回去休息吧,咱们不急,先看看,咱们后发制人。”
厉岩沉稳的点点头,起身告辞。
他走后,彭余便进来了,柳寒的双脚依旧在水盆里,他没有惊动,跟了柳寒这么长时间,他已经知道柳寒的一些习惯。
过了会,柳寒好像醒过来似的,将脚擦干,端水出去,刚到门口,彭余便接过去。
“回去睡觉吧,今晚不会有事的。”柳寒吩咐道。
“大人,要不要外面安排个人?”
“不需要,这天下,能偷袭我的人,还不多。”
彭余笑了笑,转身出去了,上品宗师,偷袭上品宗师,那是那么容易的,这天下恐怕也只有那几个老怪物可以做到。
第二天早操时,柳寒在全曲面前,让牛耕射了十箭,牛耕箭箭中靶。
柳寒将靶子举在手上,展示给大家看。
“你们还有谁能做到?”
不但新兵不敢开口,百步之外,能用弩如此精准,别说新兵了,老兵也无人能做到。
“牛耕与你们同时入伍,为什么他能做到,你们做不到呢?”
士兵们也没人答话,柳寒微微叹口气:“就以牛耕的成绩为标准,谁能做到,本军侯也一样赏,牛耕,我任命你为伍长,赏二十两银子。”
彭余捧着盘子走到柳寒面前,柳寒将红布揭开,露出一叠银票,牛耕兴奋无比的接过银票。
“我在这里立个规矩,你们中谁能象牛耕这样,百步之外,十中十,我照样赏,十两银子!绝不食言!”
“大人!牛耕是二十两银子。”有人在队伍中叫道。
“谁在说话,出来!”柳寒语气严厉的喝斥道。
众人沉默下来,没人站出来,柳寒冷笑着喝到:“怎么敢做不敢认!怂包!”
“我,我说的!”
一个精瘦的矮个士兵从队列中走出来,昂首看着柳寒,他的伍长十分紧张,连忙解释:“大人!”
柳寒挥手止住他,走到士兵面前,低沉的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砍了你!”
“大人问话,小的回话,有何错处,再说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士兵眼皮都没眨,满不在乎的答道。
柳寒当胸给他一拳,士兵晃了晃,退后一步,又迅速上前站稳。
“好!”柳寒满意的点头:“说得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既然当兵了,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活,上了战场,要么砍人,要么被砍,没有第二条路,当兵就要有血性,就要有杀气!左顾右盼,婆婆妈妈,娘们!”
看看眼前的矮个士兵,他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有胆气!有血性!胡三,好兵!”
这番话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上午的训练开展得热火朝天,无论士兵还是军官,都格外认真,柳寒也没出去,而是亲自督促训练,在各个训练场观察。
“怎么啦?”
柳寒注意到彭余,彭余和一些军官看他的神情有些异样,便问道。
彭余嘿嘿干笑两声,才答道:“大人与以前不一样了。”
柳寒打了个哈哈,抬头看看训练场的士兵,程甲正督促士兵练刀,还有几个士兵正练剑,一些士兵则端坐炼气。
“说句老实话,以前不管你们,是因为,我压根没打算在禁军长干。”
彭余大感意外,忍不住啊了声,柳寒叹口气:“我呢,经商,身份低微,前段时间,听说朝廷要推行告缗策,所以就想着混个身份,躲过这一劫,便捐了个官,有个身份,怎么也能躲一下。所以,我才懒得管那些破事,一个瀚海商社就够我玩的了。”
彭余暗暗心惊,柳寒好像没有察觉,继续说道:“其实,在军中,对你严,那才是爱护你,对你松,才是在害你,古来名将带兵,就两个字,一个是严,一个是爱;何为严,严格军纪,严格训练,严格要求;只有严格要求,军事技能才能提高快,掌握好,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才多;而爱呢?则是在生活上要爱护他们,吃饭穿衣,均要为他们考虑到,他们家里出了什么事,也要照顾到,明白没有?”
“明白!”彭余说道,他出身并州边军,泰定帝时,潘冀调整禁军,将大批并州边军出身的将领调出边军,但他这样的低层军官则没有动,柳寒边说,他边在对照,心中不由感慨。
“那大人现在不打算离开了?”彭余试探着问道,心中隐隐有几分高兴,他是老兵,知道跟上一个高明的上司,战场上容易保命,战场外,升迁还快。
柳寒没有立刻回答,彭余顿时有几分紧张,过了会,柳寒站住,看着操场上的士兵,轻轻叹口气:“我把事情想简单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在禁军中待下去了,既然我要留下来,我的士兵就是必须能作战的士兵,我的士兵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彭余顿时松口气,笑嘻嘻的说:“那是,大人放心,弟兄们也不傻,知道谁对他们好。”
柳寒点点头,一天下来,士兵们虽然很疲劳,可精神很好,士气很高,柳寒把程甲厉岩叫来,告诉他们,准备再扩充一百人,俩人都同意,一曲五百人,现在只有二百六十人,就算再扩充一百人,依旧没满编。
“大人,我们上那去招兵呢?还有,上面准了吗?”程甲虽然赞同,谁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兵多一些,可上司规定了,这一曲只有二百六十人,再说了,这个小镇要招一百人,实在困难。
“上面不管,你们只管招就行了,标准就照上次定的,不用着急,慢慢来,咱们在这的时间还长着呢。”柳寒笑道。
程甲厉岩领命。
柳寒估计他的部队要在这留一年左右,他想在这一年时间里将让部队满员,至于杨晖那,让宫里去解释。
接下来三天,柳寒依旧没有跨出营门一步,每天专心练兵,士兵每天在镇上巡逻盘查,让镇上居民不解的是,士兵巡逻的路线经常变化,有时候走镇中心,有时候却是在四周的山上,没有一天是重复的。
小镇居民开始还担心,三天下来,也有点习惯了,特别是那些有心人,军营里每天都有马车出来买货,猪肉蔬菜粮食,都买,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士兵很和气,没有强买强卖,全都照价付钱。
士兵巡逻,也没有搔扰镇上的居民和路过的客商,相反,每次遇到客商,带队的军官还与他们聊会,问问道上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劫匪,等等,那些客商那见过这样的官军,都有些不知所措。
从口无遮拦的士兵嘴里,镇上的人大约知道这些士兵来这作什么了,县里向朝廷报告,说这一带山匪为患,地方苦不堪言,朝廷这才派他们来剿匪。
这个消息让镇上的人哭笑不得,这安静的小镇那来的土匪。
可这消息传到宋里正他们的耳里,味道就大不相同,不由暗暗心惊,立刻要求黑胡子严管部下,不准他们再出山。
“都是这帮混蛋,让他们不要惹事,不要惹事,现在好了,把官军引来了,这要误了会主的大事,定要严惩!”宋里正愤怒的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