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梦幻的景,在黑暗不详席卷诸天诸世的纪元中,在血色祭海轰鸣上苍的岁月里,它是那么的绚烂与宝贵,让人震撼失语。
高原上的生灵触动是最大的——因为自己家炸了!
那种蓬勃纯净的生命力,是多少次大祭收集汇聚的结晶?于此刻绽放瞬间的光彩。
这一幕惊动了无数生灵,一尊又一尊诡异仙帝像是从外界回返了,浮现在高原中,屹立天际,震惊的看着那超世的景。
不过,没有等他们转动什么念头呢,整个世界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的一切都凝滞了。
等回过神来,高原灰暗依旧,诡异生灵依旧驻足原地,歌照唱,舞照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恍惚间,最强大的那批生灵莫名的怅然若失,即使是仙帝也一样,感觉自己似乎做过怎样的一场梦,曾为梦中人,经历了何等了不得的大事。
似乎,历史的轨迹在刚才被改变了?
“怎么可能呢?”
一尊“灰雾帝”摇头,将脑海中不着调的感觉甩出去,始祖不在的岁月里,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他这样的仙帝都能玩弄于鼓掌中?
况且,他承认,始祖的伟力盖世,战力惊天,打死他问题不大,可要说这样玩弄他的记忆、灵魂、感知,多半也不现实!
他回首岁月长河,俯瞰古今,洞察种种命运轨迹,没有点滴破绽,更加深了心中的看法,不过是错觉罢了。
“唉,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吗?”他喃喃自语,“因为跟那个人的交易,涉及到未来成就,所以患得患失,都出现幻觉了……”
感叹着,他小心翼翼的观望四周,意外发现脚下深处的土地中便有一口棺葬着,内中有尸,血肉栩栩如生,像是才刚刚葬下不久。
“咦?”
这是意外之喜,让这尊“灰雾帝”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似乎还没有的……”
他犹豫低语,又有些不太确定,不过这总归不是坏事,起码交易的货物有了。
摩拳擦掌,他开始了保护性挖掘的工作。
但,尸体到手后,他并没有急切的去与那“邪主打手”完成交易。
作为一个被勾起了野心的存在,他有更多探索的欲望,也并不完全信任那个“邪主打手”,终究是要自己琢磨一番的。
像是这些尸体的来历,像是无数纪元前的高原的历史,曾经有过的文明,轮回路的隐秘……许多他曾经探索又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
如今,这些问题重新回到面前,与过去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带着线索去寻觅!
他的情况,并不唯一,甚至可以说所有诡异仙帝都选择了同样的道路。
而在幕后,一尊红毛抖擞的诡异仙帝就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情淡漠,如同一只绝世大黑手。
许久后,他收回目光,轻声呢喃。
“算计无数年,到头来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超越始祖,祭道之上,那是怎样的风景啊……”
“我恍惚间看到了,在这条路上,尸骨累累,有别人的,也有我自己的……”
“我消散了前身的真灵,如今是肉身通灵再现的诡异真灵,强大非凡,超越生前……”
“可为什么,随时间流逝,我越是探索追查,越感觉前身的问题很大,他不应该那么简单而莽撞的死去,成全了我……”
轻语着,红毛始祖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了,不见了。
……
“轰!”
九天十地中,宇宙边荒的一角星域,魔祖的气息起伏,如一片诸天万界在汹涌,让立在他身前的强者颤栗,发自灵魂的惊悚。
“怎么了?”
一尊女帝眨动明眸,从一根柳条上移开视线,看着骤然起身的魔祖,好奇询问。
“总感觉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逸飞不确定的轻语,抬头望向岁月长河。
良久无果,他放弃了,收回目光,看着女帝笑了,笑的微妙,那模样就像是在拿着逗猫棒逗弄一只猫猫,贱气十足,十分欠打。
“吞天老师。”
他清了清嗓子,“你也不想小囡囡没有哥哥吧?”
魔祖唤着女帝的乳名,贱兮兮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女帝不知不觉中拳头都硬了。
她幽幽的盯着姜逸飞,这个年轻人翅膀是真的硬了。
不像当年了,某人一派求学若渴好学生的模样。
如今他倚仗自己的本领,若不是没有尾巴,指不定都翘到天上去了!
魔祖就差把“快求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仙帝了不起吗?仙帝真的了不起!
映照的本领,亘古亘今都在掌握中,这是通天的能耐,能挣脱轮回,再现逝去的人!
这说出去,整个世界都要疯……谁没有记忆中的殇,至亲倒在尘埃里?
不过,这神通是好的,就是现在掌握这神通的人嘛……实在不好评价。
这种垄断性的本领,以魔祖的为人,不卖出一个天价,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无需你来帮助,我将亲手映照!”
女帝没好气的说道,让魔祖悻悻然的偃旗息鼓的退去,重新捣鼓面前一滴黯淡的血光。
随时间流逝,这滴血液逐渐明亮,有了一点生气,展露其生前的风采。
其生前极度强大,屹立在准仙帝领域的最巅峰,甚至已经开始了终极一跃、极尽升华,要迈入仙帝路尽的高度!
可惜,正因为其惊艳强大,引来了与荒对峙的三位始祖的目光,他们出手了,将这正在突破中的荒的亲子扼杀,让他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