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含翠,流水叮咚。
清风似水,白云点点,碧空如洗。
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有四条大船前行。
船上挂着红绸,随风摇曳。
有银铃作响,合着琴声,分外悦耳。
“都坐三天的船了,还有一天才到岸,还得再坐两天的马车才到冀州,”有轻叹声传来,“冀州好远。”
有一轻笑声回应,“这就赶不及去冀州拜堂成亲了?”
萧锦儿的脸腾的一红,跺脚道,“大嫂!”
她一跺脚,刚停在窗柩上的白鸽就吓的一惊,扑腾了翅膀要逃。
赵成纵身一跃,又将白鸽给抓了回来。
这回,萧锦儿的脸是红如晚霞了,她捂着脸跑回房。
赵成抓了信鸽,把信取下来,见安容在抚琴,他就看了信,然后道,“少奶奶料事如神,东延暗卫要少奶奶去朔州交换八姑娘。”
安容嘴角上扬,没有说话。
料事如神的不是她,是萧湛。
安容继续抚琴。
不知道是不是安容的琴声太好听了,又来了一只信鸽。
落在琴台上,耷拉着小脑袋,这里戳戳,那里碰碰。
安容有些怀念在玲珑阁时,和小七小九相处的日子了。
可是萧湛把它们带去了边关,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一曲毕。
安容收了手,这才抓了鸽子。将鸽子脚上的信拿下来。
看着信上的内容,安容眉头皱紧,再皱紧。
那边萧锦儿在屋子里待的无聊,只是不敢走动,怕又把信鸽给惊跑了。
这不,安容抓了信鸽,她就放心的走了出来。
见安容脸色不大好,萧锦儿心微微一紧。问道,“大嫂,出什么事了?”
安容看着萧锦儿道,“不是雪儿有事,是怀州凌家,孙知府抓了凌老爷和凌大少爷,说温家的商船。那批要送去边关的货物。是凌家派人烧的,逼凌家赔偿温家的损失。”
萧锦儿在安容面前,盘腿而坐,她不解道,“不是东延暗卫烧的吗,怎么是凌家烧的了?”
安容摇头,她也不懂,不过信上说。罪证确凿。
崔尧钻进船内,道,“怀州的事,当真是叫人看不懂,三天前,温家不还是要和凌家结亲吗,一转眼,又成仇家了。”
安容端了茶盏,轻轻啜着。道,“我虽然和凌老爷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以他的胆量,就算借他三五个虎胆。他也不敢火烧温家。”
萧锦儿看了信一眼,信上暗卫除了禀告这事之外,就是询问安容,要不要救凌家了。
“大嫂,要救凌家吗?”萧锦儿问道。
安容眉头轻动,“凌家与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崔尧就笑道,“凌家,我看只有未长大的凌云有三分气魄,可惜,他太小了,凌大少爷病久了,性子偏软,若仅仅只是扶持凌家一下,凌家取代不了温家。”
安容看着崔尧,眉头一挑道,“温家以前是比凌家好,可如今温家损失惨重,凌家还取代不了温家?”
说着,安容笑道,“有话你就直说,我知道的没你多,可猜不出你话外之音。”
崔尧也就不饶弯子了,他笑道,“其实,温家做生意,一直还算厚道,和我崔家也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不过厚道的只是温大老爷,这些年,温老太爷越发的倚重温二老爷了,我崔家运送货物,船费涨了两成不止,这一次,商船着火,温家损失惨重,温老太爷没少发火,如今的温家生意,都交给了温二老爷。”
温家倚重温二老爷,这很正常。
谁叫温二太太是知府夫人的堂姐妹了。
尤其是现在温家损失惨重,不抱紧孙知府的大腿,温家想翻身,只怕要花两三倍的时间。
“在怀州,真正有威望的还是温大老爷,来往的商客,哪个不言温大少爷一声好,可惜,温家老太爷年迈糊涂,温二老爷又后台强硬,大家也不敢得罪他,”崔尧替崔大老爷惋惜。
说完,崔尧看了安容一眼,见她眸底有了然之色,他就知道安容听明白了。
萧国公府办事,素来讲证据。
听崔尧这话,栽赃嫁祸这事,温大老爷是做不出来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萧国公府肯定不会找温大老爷的麻烦。
没了温二老爷,那温家还是温大老爷当家做主,他为人厚道,又有威望。
温家有他在,迟早能恢复以前的光景。
凌家如何是温家的对手?
听到这里,也不用安容吩咐,赵成就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