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心尖微动。
“他替太子做了什么事?”
老杏林摸摸鼻子流出来的血,眼珠子刚一转,曹军医又上去给他一拳头:“再敢动歪心思,别说让你流鼻血,我让你连鼻子都没了!”
话音落,霍长鹤挥剑再划老杏林肩膀一道。
“说!”
老杏林痛得脸皮颤动:“他替太子料理了两个皇子。”
霍长鹤眸子微缩:“其中一个是不是六皇子!”
“六……啊,对,是那个病歪歪的,其实他那个病好好保养,也不至于那么重,但太子说,六皇子表面温顺,实则有倔骨,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颜如玉怒喝,“你己经攒了一千两百刀了!”
老杏林都快哭了:“而且,六皇子和你关系好,还说镇南王一首不肯彻底投靠东宫,就是六皇子办事不利,必须受到惩罚。
所以,就让我给配了一包药,让他身体更差,缠绵不愈。”
“混账!”霍长鹤暴喝一声,恨不能一剑刺死他。
“你给他用了什么药?可有解?”颜如玉问。
“就……就是一些虎狼之药,”老杏林小声嘀咕。
颜如玉心一沉,若是一般的毒,没准还能解一解,可若是药效猛烈的药,六皇子本就身体孱弱,药效强效摧毁身体,只怕是……
“关于墨先生,你还知道些什么?十一年的时间,别说你就知道这么点。”
“我知道的真不多,”老杏林苦着脸,“他这个人行事谨慎,心又黑,对谁都特别防备。
也就是我有点用,又为他办过不少事,无牵无挂家底都在他手上,他才对我好点儿,他身边那些人,在他眼里就和牲畜无异。”
“不着急,慢慢想,”颜如玉语气沉缓,“想不出来我有的是办法帮你。”
老杏林心头忿恨又惶恐:“可我知道的真的……”
话未了,曹军医扑上去又是一通揍。
颜如玉起身往外走,霍长鹤在她身侧,寸步不离。
“他说的话,王爷怎么看?”颜如玉问,她知道,霍长鹤心里一定震惊又难过。
手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慰。
霍长鹤的手微微一僵,转而握住她的,语气沉重:“算起来六皇子是为我所累,他本来与世无争,从不想争夺什么皇位,我与他结交,也并非因为他的身份。
没想到,善意之交,却成为他的催命符。
他从未说过,太子让他游说我站东宫一队,我也没想过要站谁,我护卫是百姓,效忠的是朝廷,将来谁坐江山,我并不太关心。”
“可没想到……”
颜如玉无声笑笑:“王爷身在朝堂,手中又握有兵权,自古以来,这样的身份既为皇帝所用,也为皇帝所忌惮,诸皇子更是想揽入囊中。无论何时,兵马在手,总是更有底气。”
“于皇子而言,这是与其它人争位的底气,于国而言,这是屹立于世界的底气。”
“一个国家的尊严,只在剑峰之上。”
霍长鹤脚步一顿,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讶与赞赏。
“玉儿,你实在让我惊喜,身为女子……我并非看不起女子,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胸怀和见识,竟然丝毫不比任何男儿差,甚至比朝堂上那些老臣都要儿犀利。”
“玉儿,我何其有幸,能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