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元圈圈自己让小芷跑去溟王府故意向冥修透露,说她被毒哑了的。陆清鸢不是要害她想让她做不了溟王妃么?她就哑给她看,让她瞅瞅溟王殿下还会不会要她!
一听说溟王殿下来府上了,元圈圈在来之前特地好好准备了一番——让小芷拿了把香点起来,对着眼睛熏了好一会儿,熏得眼泪直流停都停不下来,然后摆上一副无比伤心难过无比惊慌失措的模样,直奔前厅而来。
一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元圈圈抹着眼泪便一头扎进他怀里,无声地大哭。
冥修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站稳后扶住怀里的人,伸手挑起她下巴,见到她红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水,倒真被惊了一下。
英挺的眉毛瞬间皱起,冥修的声音冷若冰霜,“谁干的?”
元圈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埋首在冥修怀中,闻言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朝着一边的陆清鸢就指过去了。
陆清鸢当下就跳起来了,“不是我!”
元圈圈扁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扭头看冥修时,那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里又淌下两道清泪。
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模样啊!
冥修见她这般模样,心里莫名疼了一下,将人牢牢护在怀里,抬头望向陆清鸢,冰冷的眼神似乎能直接将人冻成冰块,语气更是阴寒刺骨,如地狱里的恶鬼般森冷:“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王妃也敢毒!”
陆清鸢被冥修的样子吓得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惊慌道:“不,不是我毒哑的,她根本没喝那碗粥,她不可能……”话刚出口就觉不对,可此时噤声显然已经来不及。
“听你的话,你的确是有毒哑她的打算了?”冥修微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灰白的陆清鸢,眼神越发凌厉。
陆清鸢此地无银三百两,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罪行,当下就傻住了。反应过来后便冲过去跟她爹澄清:“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小贱……她不是我毒哑的!不是我干的,爹,你要相信我!”
陆觉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些年,论老油条的资历,他比元圈圈是更上一层楼。比起陆清鸢的惊慌,陆觉的态度相当淡定,他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冥修怀里的元圈圈,沉吟片刻,道:“鸯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圈圈眼睛被烟熏得是真难受,眼泪一个劲儿地流,她借着冥修搂着她的姿势,正偷偷埋首在他怀里揉眼睛,乍一听到陆觉问她,从冥修怀里抬起头,一双比刚才还红的眼睛吓了陆觉一跳。
“鸯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爹说,爹定会为你做主的。”这个女儿虽然是奴婢所生,他一向不怎么待见,但到底是他的骨肉,陆觉见她哭得眼睛这般红,心下倒也涌上一丝心疼,说话语气不由自主软了许多,也隐隐生了些怒气。
元圈圈倒没想到,自己这烟熏得还熏出这种效果来,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手舞足蹈地“说”起事情经过来。
可任她手脚并用比划了半天,也没人看懂她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她干脆一扯小芷,让小芷替她说。
小芷同样两眼泪汪汪,她倒不是烟熏的,这小丫头泪腺发达得很,根本不需要外物刺激,眼泪像自来水一样,说来就来。
将大小姐端了燕窝粥过来如何向二小姐求和,两人又是如何互相推拒谦让燕窝粥,最后二小姐又是如何满怀感激地喝下燕窝粥结果却发现不能说话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地道出,小芷边说边哭,一副替她家小姐感到无比委屈的可怜模样,说完后还冲冥修嚎了一句:“王爷,您可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元圈圈窝在冥修怀里听着小芷的哭诉,心里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丫头真是个演戏的人才啊!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戏精了,不想小芷这丫头演起戏来也是逼真的很呐!
连她自己都快相信,她是喝了陆清鸢端来的燕窝粥而被毒哑了呢!
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才,日后定要好好培养,前途无量啊!
听着小芷的控诉,刚开始陆清鸢是没话可说的,可听到后面,她却跳起来厉声反驳:“胡说!你这奴才休要胡说八道!那碗粥明明被打翻在地,全都撒了个干净,陆清鸯根本一口都没喝,她怎么可能被毒哑!爹,这丫头分明是在胡说,她定是和陆清鸯串通好了诬陷我!爹,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陆觉皱着眉看看小芷,又看看陆清鸢,最后视线又落到元圈圈身上,问:“鸯儿,是这样么?”
这不是白问么?小芷会这么说,全是元圈圈一字一句教的啊!
元圈圈委屈巴巴地看了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的陆清鸢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小芷,点头。
意思是小芷说的才是对的。
“陆清鸯,你个小贱人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你明明没喝那碗粥!”外人眼中温婉端庄的相府大小姐,此时却像个泼妇一样尖声叫喊,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