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憔悴,却未失昳色,只叫人觉得是西子捧心般视而挂怀。
“这毒虽然难见,却不伤及性命。说得直白些,这就是一种极其霸道的麻药罢了。中了此毒者,十二个时辰内皆是手足无力至极,解药也很难配制出来。”
男子话音一转,又道:“我方才给你吃的虽不能完全解去此毒,却与那三刻丸样有短暂恢复之效,且此药能一日服用十颗,每颗可同样保证三刻之效果。”
“你且先寻个安全地方呆着,然后将此瓶药都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只要熬过十二个时辰,便能无事了。”男子思忖一下,又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个红色小瓶,递给苏锦音道,“这药粉若撒在房外,可使靠近的人都觉得恶心想吐、完全无法控制忍耐。”
还是这样奇怪的药。
苏锦音想起前世两师徒有过的那些日子,泪水中又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男子也浅淡地笑了笑,他眸中有些暖色,承诺道:“我会再来看你。”
苏锦音点点头,将那两瓶药都紧紧攥在手中。她的力气,和着她的决心一齐回来了。
待到那男子上了马车,马车都完全看不见了,苏锦音就重新走回了苏家。
她去的是郑氏的院子。
不知道郑氏醒来之后会不会后悔她今日的布置,苏锦音离开的这近半个时辰里,居然没有一个丫鬟敢进院中禀告小厨房失火之事。
守门的四个婆子互相擦着脸上的厨灰,听到脚步声,就立刻挡住了门口。
她们见到来人是苏锦音,有些不敢置信。
“大小姐,您不是在院子里吗?”
“快进去救母亲,我方才出来找人,你们一个都没有看见。”苏锦音喊道。
婆子们忙一齐往院子里面跑去,推开房门,只见郑氏一头血地躺在地上。
婆子们尖叫一声,忙又跑了出去。
苏锦音走进房中,将郑氏桌上的茶水倒了满满一杯出来,然后蹲下身,一点点地灌入郑氏的口中。
用帕子将郑氏嘴边流下的柳叶茶擦去后,苏锦音又用帕子去擦郑氏后脑勺的血,她想了想,将沾了血的帕子在郑氏手中抹了抹。
直到将郑氏的两只手指都染红了,苏锦音才坐在地上,将郑氏抱在怀中。
苏可立与大夫是一齐赶到的。
他看到房中的情形,怒声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虽然是冲着一众下人去的,但那严厉中满是苛责的眼神,却是直接落在了苏锦音一个人身上。
苏锦音抱着郑氏,低声的哭泣,变成了大声的抽泣。
“母亲,若您有什么事,女儿便随您去了罢。左右在这家中,我与母亲都不是父亲要护着的人。”苏锦音的话夹杂着抽抽搭搭,说得断断续续,但却让每个人都听了个完整清楚。
下人们头埋得很低,心中已经有了揣测,却顾忌老爷苏可立在场,绝不敢议论。
苏可立听了也是心头一惊,立刻就疑到了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