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代替秦凉开腔:“子初,你告诉子桓和子言,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玉扳指的。”
秦子言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沾沾自喜。他认为皇帝的插言,是代表了对秦凉说法的不认同。
实际上,恰恰相反。皇帝正是因为已经想明白了秦凉的话,并且完全认同秦凉的话,才接口过来亲自做解释。
皇帝知道,若不是由他来说下面的这些话,秦凉的苦心就要白费了。
二皇子秦子初身子比两个兄弟都要单薄,他经历这一番寻找,额头已经有了明显的汗水。
用袖子揩了下明显要滴下来的汗珠,秦子初答道:“儿臣是在御花园找到这个戒指的。”
“不可能!”秦子言斩钉截铁地打断道,“第一次找完后,我领着这八人又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御花园,就差没翻土了。”
坦率的大皇子问道:“是不是就是在土下找出来的?我去御花园也想不到要翻土的。”
这话还是对先前秦凉说不是秦子初就有可能是他赢的说法不自信。
皇帝有些不悦,秦凉对他皇兄摇了摇头,颇有耐心地问道:“那如果子桓你去御花园,你会怎么找?”
大皇子想了想,指着自己身后的六个太监道:“他们都会些拳脚功夫,我会要他们爬树。我自己也爬。”
秦子初目瞪口呆地看向秦凉,呐呐道:“我正是在树上找到的。”
“我抬头看树了,树上连鸟窝都没有。”秦子言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秦凉一点也不恼,反而是皇帝对秦子言有几分恼意了。他出言点拨,就是希望秦子言能听进去,早点自己想明白,而避免话说得太透,丢面子。
如今秦子言面上虽然一直压抑着神情中的不满,但这些脱口而出的连番否定,已经足够证明了他的狂妄自傲。皇帝索性放弃插言,准备让秦凉好好打击打击秦子言。
秦凉循循善诱道:“子桓你为什么会去树上找?”
“我方才说了,他们六个说他们也略通武艺,我也可以,所以咱们七都能爬树。”大皇子答道。
秦凉又问:“子初你为什么会去树上找?”
秦子初看一眼身边的秦子言,小声地答道:“我这是凑巧,无意间就去了树上找。”
“二哥直说便是。”秦子言却不想领情。这一轮赢的是最不中用的秦子初,他一点都不担心。不是还有第三轮吗,三局二胜,秦子桓两局没赢,第三局已经不可能获胜。至于秦子初这个废物,他能侥幸赢了第二局,难道还能再被老天爷的馅饼砸一次?
秦子言察觉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又补充了一句,柔和道:“还请二哥如实为弟弟解惑。知不足方能改。”
见弟弟都这样说了,秦子初也不好再隐瞒,就原原本本地说道:“我首先去的是御药房。然后听人说最近在御花园有看到草药长出,就跟着去看那草药。在观察草药的途中,我就闻到有一株桂花树香味并不浓郁。我猜测那树可能出了问题,或许是树干空了。让他们爬上去后,就发现了这个。”
秦子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坦承道,“我确实是趁了运势才找到的。因为去御药房,我不是去寻玉扳指的,而是想去看看新鲜摘下的草药,是怎么烘干的。”
“二弟,你运气真好。”这次大皇子是由衷感慨。他倒不是格外偏爱这个二弟,而是大皇子觉得,运气这种东西,虽然看似与获得者毫无关系,但实际上它就是对方的实力之一。因为人不能斗过天。
秦子言则不以为然。他早就知道,秦子初不可能凭实力赢了这一局,十八个太监,他秦子言得了八个,独占鳌头,秦子桓得了六个,秦子初最少,除了三个不得不跟他的以外,只再得一人。
秦子言相信,秦子初的因运而胜,已经足够向他父皇证明,谁才是实力第一人。
他忍不住看向主位上的皇帝。
皇帝也正审视着三个儿子。
两父子的视线正好交错在一起。
秦子言拱手道:“是儿臣不察。父皇,还请皇叔继续出题。”
“你皇叔的题目,已经出完了。”皇帝对于这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他有些失望地扫视面前的三位皇子,问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想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