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在坠地这一瞬间,他迅速翻了个身,让自己垫在了下面。
苏锦音的身子重重砸在他身上。
她的额头撞在他的鼻子上,撞得他做了个痛苦的表情。他觉得自己方才大概是生病了才会去这样做。
但伸手去推开身上的人时,秦凉就发现了苏锦音的脸颊滚烫,并不是在装晕。
原来,生病的是她。
也是了,他一个行军打仗之人,穿湿衣、吹劲风又有什么要紧。但这位苏姑娘却不是的。
秦凉将苏锦音重新抱在怀里,他摸着她的额头,喊了几声她的名字,见没有反应,就心里焦急起来。
他吹了个响哨,将暗卫喊了出来:“去找一辆马车,不要有徽章印记的。”
暗卫领命迅速消失。
秦凉抱着苏锦音等待的时候觉得分外煎熬。他自己受伤生病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焦虑过。
他将她小心翼翼放在草地上,从马上取了水袋下来,想要灌入她口中。
但昏迷的人根本不知道张嘴。
秦凉强行将苏锦音的嘴掰开来,将那水灌了进去。
苏锦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并没有清醒,只是模模糊糊有了感觉。
仿佛火烤一般的感觉。苏锦音陷入了噩梦之中。
久未想起的记忆重新鲜活在脑海之中。床上歹人的恶心动作,秦子言的冷漠无情,苏芙瑟的嚣张得意,全部重新让她经历了一遍。
她想呐喊,喊不出来。
她想抗拒,却没有力气。
所有的绝望只化作了泪水从苏锦音的眼角流下。
秦凉看着那烧得绯红的脸上泪痕,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就那么想当正室吗?
在寻常人家,做人姬妾或许是有些受委屈。但皇室之中的妾室,并不算低嫁吧?皇后之外,整个后宫全是妾室。王府之中,侧妃也是可以入族谱玉牒的。
还好,暗卫的回来及时打断了秦凉的疑惑。
那辆马车应是从寻常人家买来,车帘上面都还隐有些油垢。还好秦凉并不是这般挑剔的人。他抱起苏锦音就上了马车。
暗卫又奉上两套衣服,讨好道:“主子,这些虽是粗布衣裳,但都是新的。”
秦凉觉得此事做得不错。他点了点头,将衣裳接了过去。
只是,这青色白色就算了,粉色衣裳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挑了那一件粉色的出来,结果发现那居然是一个肚兜!
“白云,你欠练了是吗?”秦凉将那肚兜直接砸到了暗卫的头上。
暗卫都不敢用手去接。他用手中的剑轻轻地挑住,然后答道:“属下不知,我就跟那农妇说要新的衣物。或许是她看属下银子给的阔绰,所以就多给了一套。”
“这农妇可真大方!”秦凉一个字也不相信。他将自己的里里外外都换了,发现剩下的确实是女子里里外外的全套。
他掀帘出了马车,将暗卫剑尖上的肚兜拿了回来,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点赶车去医馆!”
“最近的医馆也有半个时辰。”暗卫勇敢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