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蝉衣听着季蕴开口就不善,明显有挑拨的意思,当即便说道:“三嫂,这去谁家喝喜酒又不是非要去,齐国公府办喜事,说起来九弟妹跟齐国公府没什么往来,来不来的又有什么关系。”
季蕴听着朱蝉衣这话,笑了笑,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便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得来走一趟不是?”
苏辛夷抬眼看着季蕴,“原来今日三弟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来的,那倒也不用。办喜事图的就是个喜庆,若是心里不乐意,倒是不美了。”
季蕴挑拨,苏辛夷怼人。
屠静嘉闻言,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开口,“大嫂,我想三嫂不是这个意思,季大人与国公爷同朝为官,喝喜酒情分还是有的。”
朱蝉衣:……
失敬!
没想到屠静嘉这么会说话,这一刀插得有点狠。
季大人跟苏家有什么同朝为官的情分啊,文武不睦,再加上季侍郎跟益王关系匪浅,对齐国公府可没什么善意。
但是偏偏屠静嘉这话说得温柔和善,好像是真心实意的样子,季蕴便是想要找茬都没话头。
啧。
屠家的女儿啊,也不好惹。
季蕴却没朱蝉衣想的那般心中暴怒,面上一副淡淡的样子,笑了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太子妃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季蕴不理会屠静嘉的话,却要挑着苏辛夷之前的话回,这态度倒是有点意思。
朱蝉衣知道今日是苏祁的婚事,辛夷不仅是太子妃,还是苏家人,态度上不能过了,季蕴这个人也真是招讨厌。
眼珠一转,朱蝉衣才不怕季家,对着屠静嘉笑道:“六嫂,之前说年下咱们小聚的事情,我看着三嫂也不喜欢与我们一起凑热闹,咱们还是别讨人嫌了。”
屠静嘉听着朱蝉衣莫名说这句话,就知道她是冲着季蕴去的,既然把她拉上了,她就不能拖后腿,面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看着季蕴,这才略带歉意的开口,“三嫂,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原本是想跟你说一声,你不会怪我们吧?”
“什么聚会?你们不与我商量,怎么就知道我不去?”季蕴摸不清楚她们什么意思,但是屠静嘉平日看上去跟苏辛夷也没多少往来,此时对着她也面带歉意,她就多问了一句。
朱蝉衣立刻把话接过去,嗤笑道:“都是皇家门里的妯娌,我们实话实说,三嫂非要这么想我们也没办法。”…
季蕴被这话给气得差点脸都绿了,她皱眉看着朱蝉衣,“七弟妹,我是哪里招惹你了不成?你非要这么字字句句针对我?”
“三嫂这话我可不敢当,不然咱们回宫后道明妃娘娘跟皇后娘娘跟前辩个清白,将咱们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听听两位娘娘怎么判?让娘娘听听是不是我针对你?”
朱蝉衣故意这么说,因为她知道季蕴不敢!
就季蕴这绵里藏针的话,宫里的娘娘谁听不出来?
尤其是李贵妃若是听了她拿着襄王妃做筏子,还不得活剥了她?
襄王妃是不讨人喜,但是也代表着襄王的脸面,李贵妃再烦她,在外也得护着自己儿子的面子。
季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嗤笑一声,“我可没有七弟妹小题大做的本事。”
朱蝉衣回敬她一声鼻哼,弹弹衣角,笑,“也不知道小题大做的到底是哪一个。”
屠静嘉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正要开口缓一缓气氛,就见襄王妃进来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不要说别人,变是苏辛夷都认定尤香薷肯定不会来的,但是没想打她还真的来了。
朱蝉衣立刻反应过来,立刻起身笑的那叫一个亲热,“哟,九弟妹来了,亏得你来了,不然啊改明儿个只怕外头就传九弟妹与太子妃妯娌不睦,苏二公子婚礼竟不现身的传闻呢。”
一脚踏进来还没缓缓神的尤香薷,兜头就被砸了一头一脸的话,什么叫与太子妃不睦?什么叫不现身的传闻?
尤香薷是不想来,她本是太子殿下的表妹,说起来她与殿下的关系更为亲近才是,但是如今她来京城这么久,与太子殿下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自然就十分讨厌苏辛夷,毕竟这一位让裴念薇与东宫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疏远,而且她与襄王的婚事,若不是她在其中搅浑水,最后也不会是那么个结果。
但是,今日的事情是李贵妃非要她来的,她本就不情不愿的,总觉得这一来就像苏辛夷低头了。
哪知道,现在还被人拿着这件事情说嘴,就算是戳中了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她也不能承认啊。
“七嫂这话说的,今日是苏二公子的好日子,人生大喜的喜酒还是要讨一杯喝的。”尤香薷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与平日无异。
朱蝉衣忙把人请进来,尤香薷是这一屋子最小的皇家儿媳妇,要挨个的见礼,让她本就不妙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苏辛夷这会儿心情大好,就没想到朱蝉衣居然在后院女子的事情上这么有天分,这挑拨离间明着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也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但是效果奇好,很对她的胃口。
不行就上,不服就干。
尤香薷一圈礼见下来,脸上的笑容都要保不住了,抬头看着太子妃,道:“今日临出门时伏姨娘那边忽然出了点事儿,这才耽搁了时间,大嫂不会怪我来的太迟吧?”
苏辛夷沉默一瞬,这状告的真是刁。
先给伏姨娘的名声踩上一脚,临出门闹事,换做谁都会对她心生厌恶。
然后,再假惺惺的来请罪,当着大家的面,还能说怪罪不成?
但是苏辛夷也不会让尤香薷得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