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夫人们所设想的旖旎画面大相径庭。
听那声音,仿佛在遭受什么人间酷刑一般,听得人心惶惶。
崇咸他们正一丝不苟地守在内院里,那惨叫声和哭喊声正是从偏殿里传来的。可他们如木头一样杵着,仿佛当里面的声音根本不存在一样。
皇后惊疑不定,就听一位夫人心有戚戚地捻着手帕道:“素闻殷武王此人手段狠辣、血腥残暴,无需亲眼所见,光是听到声音就令人胆战心惊……”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她们还以为殷武王和谢初莺成了好事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
皇后稳了稳心神,就要踏入内院去。
旁人连忙劝道:“皇后娘娘千万当心,听说这殷武王杀人成瘾、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当初在大街上直接就砍了人家的头颅跟砍白菜一样!”
说起殷武王狠辣的这一面,没哪个女人不忌惮的,皇后也一样。
可皇后不得不端出气势道:“放肆!本宫是皇后,他也能砍吗?”
夫人们忙道:“当然谁都不能对皇后娘娘行凶,可万一皇后娘娘这一进去,不小心被误伤了怎么办?”
这说的也是事实。
要是被误伤,就太不划算了。
这时又有贵夫人想起了孟娬来,四下张望道:“对了,殷武王妃呢?殷武王妃是王爷的正妻,王爷怎么也会留几分情面的,不如叫她先进去。”
众人视线往来时的方向看去,这时才见孟娬带着崇仪和烟儿正不慌不忙地姗姗来迟。
孟娬朝内院看了一眼,显然也听到了偏殿里传来的惨叫嘶喊声,面容淡淡地道:“这闹得还挺火热。”
夫人们当即风向一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道:“王妃,王爷最是宠你,你赶紧进去看看吧,谢小姐叫得这般凄惨,恐怕是不妙啊!”
孟娬慢条斯理道:“王爷的口味捉摸不定,有时候难免没轻没重些,难得王爷召她进殿里,谢小姐习惯习惯就好了。”
大家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夫人们道:“话虽如此,可谢小姐毕竟是从小娇养着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妥。王妃还是去劝劝王爷吧。”
孟娬抬眼,睨了她们一眼,道:“先前劝我成全,我已向皇后娘娘保证绝不干涉阻拦,现在又让我进去劝阻,好话都让你们说尽了,诸位要劝就自己去劝吧,毕竟当王妃的要大度,不然被列入七出之条就不好说了。”
谢初莺是死是活,关她屁事。
说罢,她带着烟儿和崇仪,走进内院,直接就欲进卧房。
七嘴八舌开口的那些夫人们基本是依附于谢家的,又或者是想攀附谢家,毕竟谢家出了两位最尊贵的女人,谁不想受其庇佑。
只余下极少数的几位,从始至终没有说风凉话。
这群女人被孟娬堵得哑口无言。
确实先前劝她要大度的是她们,眼下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她的也是她们。
皇后及时道:“殷武王妃请留步。”
孟娬回身,淡然礼道:“皇后娘娘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