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捋了捋她耳边的细发,轻声细语道:“动了胎气是怎么回事?”
孟娬道:“唉,那次跑太急了嘛。”她亲了亲他的下巴,“都过去了,现在我就很好啊。”
殷珩轻轻搂着她,道:“为什么瞒着我不说。”
“因为想给你个惊喜啊。”
“还有呢。”
孟娬头靠着他的胸膛,道:“还有当然是不想你分心来牵挂我啊。一个人的思想有时候奔腾起来是会脱缰的,你在战场上杀敌,杀着杀着要是突然想起我们,你分神了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道:“别的都可以不求,我只要我孩子的爹能完好无损地回来。这可以胜过世上一切的惊喜。”
这个女人,让他这一生都割舍不下,也不会再有遗憾。
孟娬想起了什么,扬起头碰了碰他的唇角,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怀孕了,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你看看,你这么着急,幸好我提前没告诉你,在战场上能急吗,你一急就容易让敌人钻空子,记着啊,下次不要这样了。”
殷珩一本正经道:“夫人教训得是。”
孟娬想着殷珩连日赶路,肯定是没能好好休息,本是陪着他好好睡一觉的,结果还没把殷珩哄睡着,她自己倒又睡过去了。
她靠进他怀里,睡得极为安心。
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窗外的斜晖变得火烧一般通红。
这院子里一直无人来打扰。
孟娬是被踢醒的,醒来时长呼一声。
殷珩一直在她身边,瞬时就揽了她道:“怎么?”
孟娬恍惚间还有些不真实,她极为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不由得又往他衣襟间蹭了蹭,道:“又被踢了。”
殷珩反应过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帮她,问:“痛不痛?是不是踢得很重?”
孟娬见他微微凝眉有些紧张的样子,霎时笑眯眯的,道:“痛倒不痛,但是能感觉到他在抻胳膊腿儿。”
说着她拿过殷珩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感受一下。”
大约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殷珩的神情一时有点难以形容。
————————————
半下午崇咸他们回来以后,也都回到平时住的院子里,先好好地冲洗了一番。
崇仪没事做,拎了几罐酒就进了院子。
实际上她也没嘴上说的那么不屑一顾。
再怎么嫌弃,好歹也是一起共事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当时三人刚冲洗完,崇仪一进来,就看见崇礼和崇孝光着上半身,正站在树荫底下。
崇仪毫无尴尬廉耻之心,反倒是崇礼和崇孝更尴尬一点。
只见崇仪淡淡扫了一眼他俩,见怪不怪地嘴里哼道:“不就是几块肉么,有什么好显摆的。”
崇咸闻言,从屋里走出来,亦看了一眼崇礼和崇孝,表情莫辨,道:“进去把衣服穿上。”
以前崇仪也有突然闯进来的情况,后来崇咸洗完澡都会把衣服穿上。但崇礼和崇孝就比较随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