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还不等她再看两眼,他突然凑过来,孟娬正要防备,他却蹲下了身去。
下一刻,孟娬感觉自己突然高出一截。低头一看,这人居然自来熟地抱着她,高兴地在后院里转圈圈。
孟娬转得晕头转向,怎么这种自来熟式的发疯也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呢……
孟娬脑仁儿胀得慌,道:“停!麻烦你停一停!”
他开口说话时,是一把年轻的嗓音,倒是温醇好听,也夹杂着笑意,道:“很晕吗?那我再转回去。”
“……”
然后他真的又反向转了起来。
孟娬脑仁儿更晃得更厉害,不由脱口骂道:“转你妈哦。”
紧接着,旁边就是利剑出鞘的声音,铮的一声,干脆利落。
崇仪及时赶来,满脸怒气冲冲。
该死的,她只是去大堂上喝了口水的工夫没看着,她家王妃就又被野男人给缠上了!
崇仪喝道:“畜生,拿命来!”
这西域男子突然被一把剑贴上脖子,难免有些受惊,当即停了下来,往旁边一躲。可他才转了圈圈,还没站稳呢,于是就惯性地往一旁栽去,额头磕在墙上,顺利地磕了一个大包……
孟娬坐在板凳上,半晌还觉得天旋地转的。崇仪正准备把地上的男子拎起来一顿胖揍,孟娬摆摆手,道:“你先别揍,扒扯扒扯他的头发胡子,看看是乔装的不。”
崇仪一扯,果真,那头蓬松卷毛和毛糙的胡子果然是假的。
没了这两样东西,瞬时便露出了原本的一张清秀的脸孔。
他笑起来时,双眼微弯,亮晶晶的。
孟娬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旭洋,你今天疯了吗?”
话出口,她觉得不对,扶了扶额,又纠正道,“哦不对,我怎么会问这种白痴问题。”于是她又重新问一遍,“你今天能不疯吗?”
旭洋一直看着她笑,道:“我今天没疯,我很清醒。”
孟娬道:“没疯你跑到这里来作甚?当这儿好玩吗?”
她想,布政使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跑到这里来乔装成西域人了,否则非得急出尿来。
这唯一的儿子啊,在家里继续捉捉蚂蚁吃吃虫不好吗,还跑出来即将跟山贼打交道,不是作死是什么。
旭洋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孟娬拉着嫉恶如仇的崇仪一起坐在板凳上,跟崇仪说这是熟人,是布政使家的儿子。
崇仪嫌弃地盯着旭洋,当然她除了孟娬和殷珩,其余看谁的眼神通常都带着嫌弃,道:“哪个布政使?”
孟娬道:“说是叫黄几道。”
崇仪恍然:“就是那个一连生了八个女儿想儿子想疯了的黄几道?”
“你认识?”孟娬侧头看她。
崇仪道:“我听说过。他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儿子?”
“唉,说来话长。反正他是布政使唯一的儿子,你别给他弄折了,不然布政使要找你赔,你上哪儿再给弄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