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高昂,马尾笔直,如锥如斧,城门上的尘埃被轰隆的蹄声震得簌簌直落!
“杀!”
九十八骑如狮怒吼,声若炸雷,那狂飙的速度,那浑身的血色,百年承平,谁曾见过这种血染的狂潮?谁曾见过这种血海冲出来的恶魔?[]
叛军未战先怯!杨逸一马当先,毅无反顾的狂冲入阵,如钵的铁蹄当头踏下,瞬间将两个叛军踏成肉饼,狂飙的战马同时将几个叛军撞飞出去,人撞人,前方倒下一大片。
“啊!”
“娘啊……
战马狂踏而过,地上满是断肢残臂,血桨飞溅,未死的叛军发出狼嚎般的惨叫,绝望而惨烈。街上的叛军实在太多了,杨逸挥刀狂砍,一路血肉铺就,冲进十余丈,将前
面的叛军冲溃,马速也慢了下来。
他干脆一勒马头,放声大吼:“大宋集贤院直学士杨逸带领大军平叛,降者既往不咎,执意从贼者斩杀不留。”
“降者既往不咎,执意从贼者斩杀不留!”
“降者既往不咎,执意从贼者斩杀不留!”
……
九十八骑停马跟着齐声大吼,双方陋着十来丈,九十八骑就象九十八只猛虎,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刀锋上沥沥地滴着鲜血,那不动如山的气势凝重无匹,坚毅如铁。
叛军不堪这种气势重压,懦懦地后退着,阮天行一看军心将溃,立即大喊道:“兄弟们,降者也必死无疑,朝廷不会放过咱们的,兄弟们,别信他们,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大军,他们是遣辽使团,只有这百十骑,还是从辽国逃回来的,杀了他们,安肃就是我们的了,杀!”
“转!”
杨逸大喝一声,带着九十八骑掉头奔回城门边,从新列阵助跑。
“杀!”
“杀杀杀!”
战马再次狂飙起来,就在此时,李一忠带着城外收拢的那一百士兵也适时赶到,呼喊着冲进西门,与李铁生他们一汇合,跟着九十八骑身后向叛军狂冲。杀戮再一次上演!
嘭嘭嘭!
猛烈的撞击声在长街上回荡着,这回杨逸再没有停马的意思,马汉卿紧守在他身边,长刀飞舞,头颅滚滚,这乱军拼杀之中,没有太多的招式可言,拼的就是眼明手快,拼的就是那一往无前的悍烈,
身后是出剑如风的李湘弦,这一刻她已没什么敌我之分,她心中只有一个意念:护住杨逸,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谁要将刀枪指向杨逸,谁就是她的敌人。
看着阮天行的叛军不断倒地溃退,她心情很矛盾,但依然死守着这份信念,或许,这就是女人!
“李一忠!”
“喏!”
不用太多的语言,杨逸大喊一声,大刀向叛军阵中的阮天行一指,李一忠立即摘弓在手,飞快的从背后的箭筒摸出三支箭矢,在飞驰的战马上长弓一引,嗡嗡嗡!三声连响,三箭连珠飞射而去!
由于之前与李铁生一座院落一座院落的争夺,阮天行带过来的几乎全是步兵,对上杨逸的骑兵猛冲,形势非常吃亏,加上在大街上作战,叛军人数虽多,却不能尽数发挥出优势来,情势越来越恶劣,阮天行这时正在奋力指挥着手下迎击,现在不能退,叛军现在还没成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退就会大溃散。他刚砍掉两个退却的士兵,突有劲箭呼啸而来,直奔他面门。
当!当!
阮天行挥刀连砍,挡落两箭,如影随形的第三箭却直射他的右肩窝,透甲而入,箭尾激烈的晃动着,阮天行身体被冲到一边,大刀哐啷落地。
“教主!教主!”
黄担等人拼死上前护住阮天行,但这更加剧了散乱的军心,任黄担等弥勒教主要骨干如何呼喝指挥,也难以挽回不断加大的颓势!
“冲啊!杀啊!”
杨逸不顾一切的催动着战马,腾跃冲杀,直向阮天行的位置犁去,擒贼擒王,只要擒住阮天行,叛军将不战自溃。不得不说,杨逸能冲得这么猛烈,少不了马汉卿与李湘弦的功劳,两人一刀一剑,一左一右,白练飞舞,如同双龙抢珠,将来自左右的攻势全部挡住,而杨逸则换了一支长长的马槊,伏身马背,凭着马力狂冲,马槊如劈开乌云的电光,将一层层叛军犁开,血肉飘飞,惨叫连连。
阮天行虽废一臂,犹自疾呼着:“顶住!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