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鸾惨笑起来。她的脸色发红,呼吸困难,可是,她还挣扎着说道:“刘蓉……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的,难道说,你还没有明白么?你失去的,并不是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也不是谁抢走了你的什么,你失去的,是一个女子的本心……本心,你知道么?丁柔是幸福的,她嫁给了段郎,温暖了段郎,她虽然死了,可是,却值得段郎一生铭记。丁柔留下来的子,女,我一定会悉心照顾——就象丁柔那样的对待他们……为什么不呢?她们同样是段郎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啊,更何况,她们的母亲,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善待段郎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善待我的孩子呢……刘蓉,你真可悲,你的可悲,并不在于你得到多少,失去多少,就在于你用尽了一生去抢,却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你已经得到的。所以,你永远都存在贪念,你永远都觉得不够——刘蓉,这才是你痛苦的源泉,你明白么?”
然而,刘蓉哪里听得进杜青鸾的话呢?
她用发红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杜青鸾,就象是在瞪着一个十世仇人一般,她诅咒般地吐出字眼:“杜青鸾,你别太得意了……段青茗的眼里,就只有她的母亲,她是不会喜欢你的……而段郎,他娶你,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可怜,一个为了他付出最好年华的女子,他可怜你,可怜你,你听到没有?”
杜青鸾微微摇了摇头,终于不再说话。
对于刘蓉偏激的思想,对于刘蓉这样偏激的言行,即便是菩萨在生,怕也难以劝她回心转意吧!
刘蓉的眼里,有狂喜的光芒,她不断地低语着:“我要杀死你了……杜青鸾,只要你一死,段府女主人的位置还是你的,只要你一死,段郎还是我的……所以,杜青鸾,你去死吧!”
刘蓉过度用力,杜青鸾终于不动。
刘蓉开心地笑了起来:“杜青鸾,十年前,你就应该死了……你知道吗?你早应该和杜府的人一起死了,可是,你又多活了十年……多活了十年,你懂么?这十年,你已经是赚回来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斗?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段郎呢?”
刘蓉狂笑起来:“哈哈,杜青鸾,你原本就应该是个死人了,你凭什么和我争啊,你说说看啊……哈哈!”
一侧的春桃卧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有两个黑衣人死死地按着她,不让她动,春桃的眼睛,一直定定地望着刘蓉,她多牙缝里挤出字眼:“刘蓉,杜府的灭门惨祸,可是你做的么?”
刘蓉回过眸子,朝春桃看了一眼,那眼神,得意而且高傲,仿佛在看一个蝼蚁。她淡淡地说道:“是的,就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春桃想要站起,可是,却一分力气都没有。她咬紧牙关,朝刘蓉吼道:“刘蓉,为什么?为什么?”
刘蓉耸耸肩膀,说道:“你还问我为什么……难道你就没有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杜府有那样的珍宝,又有着那么多人都垂涎的显赫家世,那样的家世,不是被人用来图谋的,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春桃嘶吼一声,就要冲向刘蓉,可是,刘蓉飞快地躲开了,春桃又再一次被人按倒在地。
刘蓉说道:“现在,横竖杜青鸾已经死了,我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了——当日,段郎成亲的时候,是我假传了丁柔的书信,逼走了杜青鸾,然后,又是我,将杜府之中有那样东西的消息,告诉了那些一直想要图谋它的人,然后,又是我,瞒着段郎告诉了丁柔,杜青鸾离弃她的消息,所以,丁柔多年来一直郁结在心,以为杜青鸾恨她就是因为她抢了杜青鸾的爱人。而这,最终成了害死丁柔的元凶……呵呵,不错,一切的误会,都是因我而起,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结果,我成功了,我成了段府唯一的女主人,我成功了,我让丁柔早早死去,让杜青鸾伤心成疾,而且生不如死……遗憾的是,杜府灭门,杜青鸾居然并不在府,所以,这才让她逃过了一劫,逃过了一劫,你知道么?”
春桃的眼里,就要喷出火来,她实在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蓉做的。
杜府灭门,杜青鸾几乎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杜青鸾顽疾在身,多年来不求医不求药,但求速死——刘蓉啊,为了她自私的爱,为了她的贪念,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啊?
春桃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刘蓉,你真的该死!”
刘蓉蓦地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望着春桃,轻蔑地说道:“你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我该死?我凭什么该死?就因为我没有村青鸾的家世,就因为我没有丁柔的显赫,所以,我就只能做一个得不到爱情的女人?是的么?可是,我不服,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些出身比我好的人,就能得到她们所有想要的,而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呢?我不服,我要抗争,我要做段正身边唯一的女人!”
春桃望着刘蓉:“我要杀了你……”
刘蓉弯了弯唇,冷笑:“你?凭什么?你只不过是杜府的一个小丫头,你只不过是杜青鸾养的一条狗而已……春桃,你知道么?你其实在杜青鸾的心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