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六礼的各个日子都应该由钦天监细细合算后给出几个日子。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余有台就同朱瑾睿都在这一日上门纳徵。
曲文海怕曲清言在此处再遇到什么意外,就特意寻了稳妥可靠之人同她一道前来。
她话音落下就向后退了一步,礼部那位官员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递上了广王府准备的聘礼单子。
曲清言紧紧的盯着刘志恒,这聘礼单子虽是她在岳阳时就已经订好,但这半月中被余有台删删改改,她也是前一日接到单子时才察觉有些不对。
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棉絮、长命缕、干漆等有祝福夫妻爱情永固之意的事物被全部从单子上剔了出去。
她收到单子时已是傍晚,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递送到了礼部,她就算觉得不妥也没机会再去修改。
她在来的路上就已是在想着若是刘志恒对此有异议她当如何应对。
只奇怪的是刘志恒只随手翻了翻就将单子递到了他夫人的手上,那位准王妃的母亲也同她一般,随意看了几眼就将单子交到了下人手上。
连聘礼中到底都有何东西都不关心,看来这位刘大姑娘当真是有些问题。
曲清言心中带着疑问之后的事就一直冷眼旁观着。
出了刘府她思前想后都觉应去余有台那里一次,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继续装傻。
“轿中可是曲长吏曲大人,小的是豫王的车夫,殿下在前面的马车上想要邀大人过去一叙。”
轿子刚刚转出胡同就被人拦下,曲清言回京已有大半个月,这些时日中不是没收到朱瑾睿派人送来的口信。
可她有心想避着他自然不会再凑上前去,只躲了半个月也已是极限,那人向来是个急性子。
曲清言撩来轿帘,很识时务的命着轿夫将轿子抬了过去。
一年多未见,朱瑾睿通身冷肃的气势又重了一分,他若是不刻意压制,寻常人怕是都已经无法近身。
车夫撩开车帘,曲清言一钻进车厢就感觉到一股极重的压迫感。
“微臣见过王爷。”
她自认很公平,对着余有台也好朱瑾睿也罢,通通全部称呼为王爷。
朱瑾睿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犀利的目光在她头顶一直落到脚下。
“可是想随孤去西北?”
不遮不掩的问话是他一贯的风格,曲清言拱手:“谢王爷挂怀,微臣在岳阳已是呆的极为习惯。”
“习惯?”朱瑾睿阴鸷的目光猛地射出两道厉芒:“与余有台那个家伙同塌而眠也是极为习惯,是吗?”
曲清言的心猛的一提,同塌而眠……这是想要告诉她,他们两个发生的一切他都知晓是吗?
可那又如何。
“这是微臣的私事。”
“你当初承诺过孤只想做一个纯臣!”
朱瑾睿的眉头已是下意识的蹙起,在战场上没有尝到的失败却是在这里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