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伟人看着圆滚滚,面上还常年带着笑,但做事却是带着几分雷厉风行.
他清楚张乾远将他调至陕西的用意,也毫无挣扎。在户部做事若是能入了尚书的眼,平步青云就是妥妥的。
府衙中又傅明伟将所有事务全部接走,曲清言的病终于是开始见好,不过四五人的时间已经能在府衙中坐足一日。
张乾远就如同忘了她是朱瑾睿派给他们的副手一般,凡事都交由傅明伟去处理。
用了大半月的时间各地的账册已是核算完,各地县需要收缴的银钱也列出了详实的账目。
张乾远比曲清言还要更狠上几分,曲清言原本也不过是想要各地凑足账目上五年的银钱,可张乾远本着是羊就该将羊毛扒光的想法,一刀切的方式取消,所有人都要按照入仕的年份算起。
他也不嫌麻烦,应该说在钱财一事上向来极有耐心,将这三府的官员的履历翻出,所有人都按着在西北当差的年限来算。
核算再一次升级,账房们不在意,可各地的官员却是不能不在意,这当真是要砸锅卖铁的节奏啊。
曲清言每日里呆在自己的房里查阅宗卷制定岁考以及来年乡试的考试计划。
若是战事不断,绵延数年这西北的科考一停,倒也能让他们彻底闲散下来,但若是战事迟迟不起亦或是不到年底就已是结束,来年的乡试就要如常举行。
以朱瑾睿的性子自是不会将旁人的为难看在眼里,他们届时出上任何差错个人考评都会受到影响。
张乾远不找她,她也乐得不往前凑。
她这般看着格外安分但府衙周围却是派了不少人手在背地里收集消息。
张乾远私下里改了收银钱的定式,在曲清言看来就绝对不是要为朝廷多收缴银钱这般简单。
“少爷,这几日长安城来不少下面地县的人。”
曲清言刚一回到院子,千山就忙奔了过来,曲清言打了个手势带着人进到书房。
“来做什么?”
“小的命人问了很多人,但这些人口风都比较紧,轻易不肯交代。”
千山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字条连着一个荷包放在桌上。
“少爷,小的没透露您的身份,只有个人实在寻不到门路看到小的能进出府衙就将小的拦了下来。”
拦下来要做什么千山没说,只目光落在了字条上。
曲清言用手指将字条捻开,就见上面写着:求见傅明伟大人,青阳县县丞许和光。
字条丢在一旁,她又随手拿起那个荷包,展开就见里面躺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只用来求见就舍得花大价钱,真若是见到了傅明伟又会准备花多少钱来为自己‘减刑’?
这位张大人倒是生财有道。
曲清言摩挲着银票,脑中各种念头涌起,突然就扯出一抹笑:“可是知道那人住在何处?”
“知道,就在街角的客栈里。”
“传音过去,命他明日一早在府衙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