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冷冷一笑道:“赶尽杀绝又如何?我修炼有成青出于蓝,师父在天之灵应该高兴万分才是,至于师门至宝,自然是有能者得之。废话少说,今天他既然敢上台来与我争夺魔君之位,就该有受死的准备,你若是非要赖在这里不走,我就只好把你当作也想与我一决生死,争夺魔君宝座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少年明显不是灰衣人的对手,又气又怕,却仍是不愿意抛下蓝衣人离开——他只要离开这个擂台,蓝衣人马上就会惨死当场。
宁禹疆转头对夜焰道:“这个灰溜溜的家伙真讨厌,我好想动手修理他。”这里毕竟是妖魔族的地盘,动手打人家的猫猫狗狗是很不给主人家面子的,所以她忍住了拳脚,不过还是没能忍住嘴巴。
夜焰道:“等他下台了,你怎么修理他都无所谓。”言下之意就是,他在台上,其他人不便公然去救那个蓝衣人,否则很难对妖魔族人交待。
枯木魔君偷偷捏了一把冷汗,暗道:幸好魔主虽然迷恋风族长,还不至于昏了头地有求必应。
这事如果答应,就算妖魔族的人慑于他的法力不敢说什么,心里也会十分反感。纵容一个仙族人在妖魔族的地盘上公然破坏妖魔族的规矩,还公然出手打伤妖魔族的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
宁禹疆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她眼珠子转了转道:“如果我装成妖魔族的人现在下去打擂台,行不行?”
夜焰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投奔到妖魔族来做魔君,我是求之不得的。”下面的擂台赛专为竞选魔君而设,宁禹疆下去要赢那个灰衣人绰绰有余,土部里估计也没有能够在法力上稳胜她的人,否则裂原不会安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土部魔君,宁禹疆法力犹胜裂原,要一举成为妖魔族土部的新魔君至少有九成九把握,问题是她会这么干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一旦上了台就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只要输了一场,就等于把性命交到对手的手上!
宁禹疆扁扁嘴巴道:“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真要眼睁睁看着台下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被杀吗?宁禹疆不死心地伸手戳了戳夜焰的手臂道:“规矩是人定的,也可以由人去改的。”
“我改了规矩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夜焰此刻神态尚算严肃,宁禹疆几乎要怀疑他在调戏自己了。
“如果有好处你就会改了?”
“自然!”
“好!那你听清楚了!”宁禹疆已经想好了说辞,眉眼盈盈露出几分顽皮狡黠,那隐隐带笑的神情分明是当年风静语偶然使小诡计成功时的俏丽模样,夜焰看得一阵失神,几乎忍不住想一手抱过她好生亲近一番。
他的手才动,宁禹疆已经侧过身去对这楼下擂台大声道:“灰衣服的胆小鬼,也想当土部魔君,就凭你针孔一样的心眼,上不得台面的法力,你也配?给黯日、蚀月、枯木、灭焰魔君他们提鞋都嫌你猥琐没用!”
这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台下的观众只道有戏可看,纷纷大呼小叫着煽风点火起来。
灰衣人性情阴险毒辣,却也不可能不顾忌台下这么许多观众的嘘声、讥笑声。要成为魔君至少必须有足够的威信,如果被这么个小姑娘指着鼻子谩骂还置若罔闻,只怕这里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他,气势上先弱了三分,那还谈什么争夺魔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