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正在斗法的灰衣人与蓝衣人已经分出胜负,灰衣人技高一筹,蓝衣人奄奄一息躺在擂台边上,口角流血,爬都爬不起来了。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看在你我曾是同门的份上,今日我就给你个痛快!”说着一抬手拈个法诀,一块直径超过五米的巨石向着蓝衣人身上压去,石头上浮现出一个黄色的符咒,台下观众发出一阵阵吸气声,却人人睁大眼睛唯恐错过好戏的样子,眼中浮现的尽是嗜血的神情。
这块巨石压在蓝衣人身上,他不死也要受重伤,何况石头上还加了符咒,那个符咒修炼土系法术的人个个识得,名叫“千钧镇魂咒”,被这块石头砸中,蓝衣人绝无生还之理。
灰衣人有意显摆造势,故意让那块巨石缓缓在蓝衣人上方飘逸,一点一点往下沉去,听着蓝衣人发出断断续续地嘶哑惨呼,哪里是要给人一个痛快的样子,分明是想让蓝衣人多受死亡恐惧的折磨,想玩够了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宁禹疆现在已经不是没见过死人的普通小萝莉,但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十分不惯。
夜焰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见她神色有异,主动解释道:“上了这个擂台,就是生死相搏,胜者有机会晋级问鼎土部魔君之位,败者生死全在胜者一念之间。多数人不会愿意为自己日后留下对手,所以多半会赶尽杀绝。”
下方擂台上的灰衣人显然觉得玩够了,大喝一声道:“镇!”
台下的妖魔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看那血肉横飞的“精彩”场面,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大石不但没有往下压,反而腾地往上升起了一丈。
开始时大家以为这是为了大石砸下的力度更大,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那块大石往下压,反而灰衣人神情怪异,手上拈了法诀,一张脸憋得紫红,似乎在跟什么看不见得力量较劲一般。
莫非蓝衣人还有后着?躺在地上不过是装死诱敌之计?这也装得太逼真形象了吧……
灰衣人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觉得一股大力逆冲而来,那块以他的法术借来的巨石已经脱出了他的控制,如果不是他全力加强法咒,恐怕现在已经反过来往他身上砸了。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更搞不懂究竟何方高人忽然插手,按说旁边楼上有十名土部高手坐镇压场,应该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他已经无力分神去想楼上十个“评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公道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有些甚至流进了他的眼里,他却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倾尽全身的法力死命抵抗着,不让那块巨石继续移动。他有些绝望地感觉到,对方甚至远远没有出尽全力。
“胜负已分,何必赶尽杀绝?你收手,我也不为难你。”娇娇脆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声音似乎凝聚成一线,灰衣人不必细想也知道这声音是以法力传出,只有自己一人听见。
现实容不得他拒绝,所以他马上用力点了点头,果然对方的似乎收了一些力,他连忙试着也收回部分法力,对方的法力又减轻了一些,就这样互相消减一阵,灰衣人终于狼狈地将以法术借来的巨石移回原处。
他摇摇晃晃站直身子,用力一抹眼睛,未及喘一口气就抬头对着小楼第五层嘶声大喝道:“诸位见证人,为何放任旁人暗中出手不加阻挠?!”
台下的妖魔们也醒过神来,知道刚才的诡异现象并非是灰衣人心存善念,良心挣扎过后决定放过对手一马,而是有人暗中出手,阻止他对蓝衣人下杀手,这样的意外情况更能满足他们的看戏心理,纷纷也抬起头来望向五楼本应站在窗边的十名见证人。
那十个人早就睡死在地板上,他们一个都看不到,只看到一双年轻男女站在窗边,两人都是黑发黑眸,男子年岁要大一些,以凡人的标准看上是二十六、七岁上下,轮廓深邃威势十足,女子却似是刚刚成年,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容貌美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