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险,”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其实他也觉得,应该跟这个有关。
去年部里开农业险试点,恒北这边准备不充分,事到临头了,欧阳贵才发现,其实北崇可以争取试点的,于是递交申请。
结果这试点,跟欧省长想像得不一样,内定了不说,关键是信息也不透明,他就火了,说部里不给钱,我自己弄钱。
欧阳贵跟魏天弄了五千万,省里自行搞农业险,这多少就有点打脸的嫌疑。
尤其糟糕的是,北崇这边试点一开,保费比其他试点低,还引发了保险公司之间的争斗——有个女人,在得知自己中标之后,走出会议室就气得哭了。
后来的纠纷,前文都有叙述,也不多说了,而恒北的其他几个试点,也采用了类似的经济保费,中标的依旧是那个女人。
要说省里自费,部里还能忍受的话,恒北的保单设计和保费,就是部里不太能容忍的了,须知你是把行情坏了,你们这么搞,岂不是说我部里无能?
既然有这番前因在先,人家对恒北农业厅态度不好,这就很正常了,至于说北崇——那既是诱因又是恶果,所以人家借题发挥侮辱人。
“这帮家伙,”陈太忠沉吟一下,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这是跑部时常遇到的,而且这帮家伙能做得特别恶心人——把你气得半死,但是你还挑不出太大毛病。
就连蒙艺的大秘那帕里,初见陈太忠的时候,也是冷冷地把人晾在一边。
今天那家伙的行为,是恶劣了点,但是人家说了,你带的资料没红章啊,一个小小的县区给部里递资料,居然没红章,这是工作态度问题——扔到地上又怎么样?
若罗雅平是陈太忠的女人,他绝对就不干了,不过既然不是他的女人,他想一想,类似事情,哥们儿不能总是冲锋在前,要不这情商就白锻炼了。
于是他反问一句,“我也很气愤……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觉得,首先得向欧省长反应一下,”罗雅平气得够呛,但是逻辑还算清晰,“老大你能跟欧省长说上话,但是我俩的份量要差一点。”
这个倒是,陈太忠认可这一点,他跟老欧接触得不算太多,可关系真的不一般,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敢告状——那个副厅长是真不够格。
“行,我马上就打电话,”陈书记冷静地回答,“欺负咱北崇的干部了,我肯定不答应,其次是什么?”
“其次……其次,”罗雅平的声音低了许多,似乎在避讳什么,“能不能让他个人,吃点苦头?我没招他没惹他,真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