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祈低眸看着她,心头涌上一丝无力,猝不及防的抱住她,低低道:“夏夏,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我需要若只是如此,可以直接请佣人,何必娶你!”
李越祈不喜欢佣人,只是请钟点工一周打扫一次,他们在家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半夏在做晚餐。一开始没觉得什么,有一次看到她苍白着脸站在厨房,他的心忍不住狠狠的揪起来。
在上班忙碌一天,回来还要为他准备晚餐,为什么要如此?
自虐?
弥补?
还只是在自我麻痹!
陆半夏被他抱的很紧,没办法动一下,唇瓣轻抿:“这不是妻子应该做的吗?”
她不过是在履行妻子的义务。
是一样的,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嫁给谁都是嫁,她嫁给他了,就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李越祈的双臂松了下,额头与她贴的很近,眸光凝视她,沉声:“你只是我的妻子吗?”
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陆半夏轻轻的拉下他的手臂,退后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冷静的出奇:“快出去吧!你不饿,我很饿。”
再一次的逃避,墨眸里不动声色的划过失落,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经过她身边,极其缓慢的走出厨房。
陆半夏没有去看他的背影,站在水槽前开始洗菜,切菜,准备着晚餐。
李越祈坐在沙发上,眸光不时的扫向厨房,看到她纤长的身影,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卷走。谁能相信这样柔然的一个女子,会是阁下最得力的助手。
他突然想起陆恒的话,他说的是对的。
陆半夏的骄傲和倔强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她的心四周建造出铜墙铁壁,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始终无法在铜墙铁壁上击破出一个缺口,再掩耳不及迅雷之速鹊巢鸠占。
她一直将他拒绝在心门之外,在生活上,在夜晚,她都在做一个好妻子,好到无可挑剔,再吹毛求疵就是他的恶劣。
只是,他要的仅仅是她在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吗!
李越祈忍不住的点起一根烟,这么多年再棘手的案子他也可以寻找出蛛丝马迹,成功打赢官司;可是他却寻不到她心的踪迹,站在门口徘徊,却无能为力。
他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怨自己当年的阴险狡诈,将她拖到这婚姻的坟墓中,还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想来也可笑,再错综复杂的案情他都能分析清楚,却分析不透这个女人,莫大的讽刺。
他给的,她什么都不要,金钱她不缺,关心,她照单全收却无动于衷,除了工作,她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越来越像那个男人。
这点,让他心头不爽很久。
当年她答应嫁给自己,但要求只登记,不办婚礼,也不对外公布婚讯,要等肚子显露直接发个新闻稿即可。
陆恒本不同意,在她的坚持下,只得同意!
而自己,没得选择!
注册当天,拿着结婚证,他心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是处理完一项工作,然后各自回归到工作中。
陆恒让人将她的东西都进他们的婚房,陆半夏下班习惯性的回陆家,到门口想起来,以后都不能再回陆家。
当夜他想碰她,却被以有孩子拒绝,他用过了三个月可以反驳,她冷冷的开口:“昨天我去过医院。”
李越祈的身子僵住,他知道她迟早会发现,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快。
陆半夏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无怨亦无恨,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平静:“我根本就没怀孕。”
是的,她没有孩子。他特意托医生朋友在那东西上做了手脚,无论她有或没有,只要测试,结果都是呈现有了。
事后他拿走那个东西给那个朋友,证实她实际没有怀孩子。
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不过是让她嫁给自己罢了!
“为什么不反悔?”在注册前她就知道自己没怀孕,为何还要和他注册。
“我同意嫁给你从来都不是因为孩子,是因为只有这样,父亲才愿意将母亲的骨灰送回外公家的墓园。”
一开始是他设计她,结果她利用他,反正迟早要结婚,嫁给谁都一样,有人登门,她就顺坡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