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模棱两可,如果不爱,为何会希望她好?
陆恒对李越祈的了解并不深,他知道的也是外界所知道的,私下也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这个年轻人沉静持重,不急不躁,睿智风趣,进退有度,现在极少有年轻人能做到如此。
若早点知道他和半夏的事,他还能多观察观察,可如今半夏有了,这件事必须迅速解决,否则让外界知道半夏未婚先有,后果不堪设想。
“你真的会对半夏好?”
李越祈点头,眸光虔诚:“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书房,陆半夏站了有两个小时,看着古朴的书架,心乱如麻。脑子一嗡一嗡的,她自认为不算聪明但在阁下身边这么久,也不算傻,为何独独看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感觉到一束强烈的光在自己的身上,她缓慢的侧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川,他深邃的眸子如没有尽头的黑夜,看不穿,一丝悲凉逐渐涌上,好像是不相信,又好像是在同情她。
他站在那里,始终不曾走进来,一直到有脚步声传来,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撤离,决绝的转身离开,一如当年。
陆半夏垂下眼帘,再掠眸时,父亲已经站在面前。
“我会尽快的让你和越祈完婚。”
陆半夏没有诧异,父亲知道自己怀孕了,他一定会让自己嫁给李越祈,这就是李越祈今天来的目的。
他早就料到,自己不会给他满意的答案。
“我宁愿拿掉孩子也不会嫁给他!”
陆恒阴森的容颜满载着失望,“陆半夏,你丢得起脸,我陆家丢不起这个脸。你妈小时可没这样教过你,不知自爱!”
他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唇瓣,身体深处早已撕心裂肺。她知道,父亲动怒了……
从小到大,她不曾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没有让父亲失望过一次,而这次未婚先有,的确是不光彩的事!
“是我做的不好,不要牵扯到母亲。”她抬头看着父亲,这个严谨肃穆一生的男人,她一直以为父亲是爱着母亲的,哪怕他们只是相敬如宾。
谁能料到原配去世一个月,他便将另外一个女人娶进来,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儿,这么多年,自己和母亲算什么呢!
这张脸,看着真觉得好陌生啊!
“你母亲去世前不是一直想把墓碑放在你外公外婆家,只要你乖乖的嫁给越祈,我就同意。”陆恒沉默半响,沉沉的开口。
陆半夏眸子掠过一丝错愕。没有人知道母亲为何去世前一再的求父亲要把自己的墓碑立在娘家的墓园里,父亲一直不肯答应,母亲去世,骨灰一直安放在陆家主宅的祠堂,并未下葬。
现在他居然利用母亲的骨灰来威胁自己嫁给一个男人。
呵。
好。
真好。
陆半夏垂下眼帘,唇瓣上咬出的深痕沁出血珠,声音轻的没有一丝分量:“好,我嫁!”
事已如此,她没有后路可退。
白子言死了,母亲去世了,自己肚子里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她为了母亲临终的遗言,早已无路可退!
翌日,陆半夏早早的起床换衣服,一边出门,一边回复邮件,保安早已将她的车子开到门口候着。
昨夜的梦让她睡的并不好,淡淡的妆容也遮不住眼底一圈浅浅痕迹,空腹连喝三杯咖啡,这才提起精神专心致志的处理文件。
阁下7:30准时到总统府,她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和阁下确认几天的行程,根据阁下的需求做相对的改变;8:00准时和阁下出现在会议室,11:00要安排阁下和财政部部长见面,12:30要提醒阁下用午餐和午休时间。14:00要安排智囊团的会议,她负责做会议记录,16:0018:00阁下要处理文件,她要在一旁协助,随时和阁下商议,18:30,阁下要准时回明峥居,她还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整理一天的事,和准备隔天的事务。
她这个秘书长不只是阁下的私人管家,还要在工作上做出巨大的贡献,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并不是普通女人能够支撑的。
回到家,李越祈因为脚上有伤,似乎一天没出门,站在厨房弄晚餐,对于她的晚归也是稀松平常了。
陆半夏放下包和手机,脱下黑色的小西装,卷起白色的衬衫衣服,走进厨房:“我来吧。”
他脚上有伤,她不可能让他继续晚餐。
李越祈余光扫到她眉宇间的疲倦,没有让开位置,“我只是脚不方便,双手没有问题。”
陆半夏没有说话,直接将水龙头关掉,将他的手拿过来,用干净的毛巾擦干,“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