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沙漏里的沙子就快要漏完了,全场的观众全都站了起来,拼命的高呼着!此时但见正挟一脚把鞠传给了翘毬朱英,朱英右脚一挑,迅速把毬挑高,毬头苏述随之腾空而起,大喊一声‘旋风腿!’在全场沸腾的欢呼声中,接连踢出三脚……”
“等等,刚才你踢毬的时候也喊旋风腿,你这一招就是他教的?”
“那当然,你知道苏毬头有多利害吗?他可是当年宣徽院皇家蹴踘队的左军毬头,经常在皇帝面前蹴鞠,旋风腿是他的独门绝技,一旦使出,无人能挡…….”
“你等等,你刚才说他接连踢出三脚对吧?”
“对啊!旋风脚就是连贯踢出三脚……”
“打住,可刚才我看你明明只踢出了两脚,这是怎么回事?”
“这……”唐野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地说道:“懒得和你说了,老是打断别人的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从唐野的口中,秦戈知道了在宋代很多州县都有专业的蹴踘社,时常举办各色各样的赛事。以前还有皇家蹴踘队,由教坊司管理,教坊则由宣徽院主管。
皇家蹴踘队一般配置24或32名队员,统一着装,平时生活在左右军,属于军事编制,类似后世的部队文工团、体工大队。如果皇帝在锡庆院设宴,或者皇亲摆席、宰相请客,都会请蹴踘队进行表演。
宋室南渡之后,由于朝财政短缺,教坊被撤,皇家要举行球赛,只能从私人球社挑队员上场表演。
民间毬社也能在皇帝面前露面了,如果你的球技出类拔萃,不仅能得到皇帝的赏赐,甚至还有可能借此飞黄腾达,这极大地刺激了民间球社的发展,各色毬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普通民众对蹴踘也是热情高涨,但凡有蹴踘比赛,都是人山人海,欢呼如潮,那些出色的球员就像明星一样,走到哪儿都倍受追捧。
秦戈听了大为心动,原来在宋代也有“足球职业联赛”,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职业,这世上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的。
“我要进球社!”
“我要进球社!”
“我要进球社!”
秦戈突然仰天大吼三声,惊得唐野一脚把球给踢飞了,这一脚踢飞不要紧,谁知此时大树后刚好转出一个老头来,那球“呯!”的一声,刚好砸在老头脸上,唐野脚上的劲道可不轻,老头被砸得满脑袋是星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啊…….爹!”唐野惊叫一声,两眼发直地望着倒地的老头。
正当秦戈以为他会上去把那老头扶起来的时候,谁知唐野转身撒丫子就跑,跑出几步还放了个屁,很响!这回秦戈可算见识什么叫屁滚尿流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抽你!”倒上地上的老头晃了晃脑袋,爬起来怒不可遏地大喊着。
只是树林里除了“屁音袅袅”,那里还有唐野的影子。
老头慢慢转过头来,苍髯如戈,杀气腾腾,两道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在秦戈身上,秦戈不禁缩了缩脖子,呐呐地说道:“老伯,这……这不关我的事,你也看到了哈,球不是我踢……踢的,屁……屁也不是我放的……”
“放屁!小子,你敢说你跟我家那野小子不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形势不对,秦戈当然一口否认,他灵机一动,接着问道,“老伯,原来他是您儿子啊,您来得正好,他前几天抢我的球,还打伤了我,老伯您看,我这头上的伤就是他打伤的,我是来找他理论的,老伯您来得正好,你赔我医药费!赔我医药贯!赔我医药贯!”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秦戈一边哭着喊着,一边爬过去拉住老头的衣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这……这真是他打伤的?”老头的气势弱了下来,儿子打伤人,老来赔医药费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事情总要先问清楚才行,“他为什么打伤你?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父母呢?”
“说来……都是泪啊!”秦戈扯着老头的袖子,伤心欲绝的哭诉起来,“我从小没了父亲,全靠那八十老母……”
“八十老母?”老头目中凶光大盛,冷哼道,“小子!你才多大?难不成你老娘年近七十才生你不成?”
“不不不……这纯属口误!口误,我说的是八十祖母。”
“那你娘呢?”
“我娘?哦,对,我娘改……改……改嫁了!呜呜呜………”这下秦戈嚎得更加起劲,“说来都是泪啊哈哈……我祖母是当了裤子才给我筹够医药费的,老伯,你可得赔我!赔我!赔我!”
好吧,“三陪”都出来了,搞得跟真的似的,那老头有些气短地问道:“你……小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家那野小子抢你的球,打伤你的?”
“老伯,你看!那是他的球,早就爆了,您的儿子您还不知道吗?见了球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我不借球给他,他就打我,你看!你看!你看!我被打得头破血流,惨啊!老伯你可要赔我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