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个人被人拉开前,王继来眼圈已经黑了,鼻梁骨歪了,渗出的血水怎么擦都止不住。“我跟你们没完!”王继来硬骨头,被揍成这样还是撂下狠话。
**!几乎所有人内心都这么说道。这个时候撂狠话,不是往死里找刺激么?
“告诉你,我们宁愿不进四军,也不愿跟你站在一起,听你犬吠,熏得自己身上一身臭气!”赵九州怒道,在他的认知里,王继来的这个名额是偷来的,抢来的,这种无耻之尤之辈,他怎么能服气?他要出气,为小鱼,为自己。
建元六年秋,这秋注定不太平。
啪!
御殿之上,皇帝摔了折子。
“他们想要陪他是吧?那就都给朕去擦机甲,擦个痛快!”皇帝动了真怒。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但是还是被捅出了篓子。这件事,不出几天整个大汉都会知道!
“皇上有什么可生气的,老臣倒是要祝贺皇上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大殿之上。那老者的一生都是传奇,官至邰乡侯,现在虽然垂垂老矣,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往无前无可匹敌的气势。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皇帝见了老者,皱起眉头问道。
“老臣给皇上贺喜来了。”老者说道。
“我何喜之有?倒是快被气疯了。”皇帝没好气道。“如今国内形势如此复杂,朕头疼不过来,还要这帮小子惹事的好本事!”
“皇上当年不也这么过来的么?”老者笑道。
“额……”皇帝语塞。
“有这么一群有情有义的武勇军人,是我大汉之福啊。”老者笑道。“对皇上忠,才会对朋友义,对父母孝,才会对兄弟恭,我从没听说过有人不忠而义者,不孝而恭者,皇上,老臣说的可有道理?”老者捋须说道。
“有什么道理?他们这是不尊天子!”皇帝气呼呼的说道。
“皇上可忘了老臣当年如何教你的那首词吗?”老者正色问道。
“楼头飞雪高歌饮,男儿心如铁,我病君贺同富贵,唯记当年西窗月,我最怜君中天舞,莫损心头一片天。”皇帝叹道。人心皆有一片青天白云干净之地,莫损心头一片天,就是莫损自己的纯真本意。
“神州毕竟有离合,千金买马金皆散,汗血如泪泪不断,事无两样人心别。目断路惊绝,到老有谁听?”老者接道:“皇上,他们是同窗,心连在一起,这是好事。”
“朕知道,朕已经是孤家寡人,朕羡慕这些年轻人,朕的同学,赵如龙跟王子孝,如今已是水火不容,而朕,谁也不能偏袒,这种苦,老师可知道?”皇帝的目光穿越时空,似乎又回到了在老者手下学习兵法的日子。
“皇上坐上了这龙椅的那日起,便没有了朋友和老师,只有属下和臣子。”老者说道。
“这神州大地,皆是王土,普天百姓,全是王民,但众强虎视,视我大汉为鱼肉,朕心甚忧,老师何以解之?”皇帝不想谈这烦心事,却又谈起了另外一桩烦心事。
“皇上,这算何忧,我大汉同样是虎豹之国,只不过久未露獠牙罢了。猢狲们欺到我们头上,是时候让我们的儿郎们松松筋骨了。”老者笑道。
老者离去时,宫内的太监宫女无不以尊敬的目光着他,因为他叫马孟起,人称白马将军,一生纵横神州宇内,未尝一败。如今运筹帷幄,决算千里,一念之间,已算计死了那南诏宵小。
《汉书》道:帝即位来,大汉国事甚重,建元六年秋十月,大汉南诏在星米联邦的授意之下,意图割裂汉土,举旗叛汉国,帝发兵镇之,南诏血流成河。南诏蛮人十室九空,国际皆说大汉此举有违人和,意图制裁之。帝曰:汉国之事,关尔何事?若不满,朕发兵讨之。众国俱,遂罢制裁之意。
但是大内传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皇上说,我大汉内政,关他们屁事,都给朕滚他妈的蛋!
霸气如斯,大汉之福。
发生在大汉建元六年秋的这一切,似乎都跟在京营里的这个少年们没有关系。他用心的擦着机甲。他擦的这些机甲的涂装之上,最少喷着三颗星。每颗星,都代表了所击毁的敌人的一台机甲。
“小鱼!”有人喊他。
“怎么是你们?”少年惊讶。
“我们都不去京营了!”那三人对他笑着,如此温暖,直入人心。
有什么东西在少年的眼中融化,然后在心中荡开。“为什么?”那少年一时没想明白。
“在颁奖礼上我们揍了王继来,皇上下旨,让我们一起陪你来擦机甲。”那个头最高之人笑道。
“我是被牵连的,不是我自己想来的。”翩翩公子傲娇说道。
“还说?打黑拳打的最狠的就是你吧?”另外的人吐槽道。
“他没来?”他们突然想到,他们之中还少了一个人。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个头高的人黑脸说道。
“喂,你们太不讲义气了!来也不叫我!”却那人气喘吁吁,背着包裹不满的喊道。
少年眼中终于忍不住泛出泪花,嘴边却绽开了最真的微笑。万两黄金容易得,兄弟一个也难得。他今天得到的,何止万金?
秋日骄阳温暖,那年轻骄傲的心伴着和煦的风,正谱出一首青春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