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上了96号公路并过了一个收费站,金泰熙才发现她们这是要出城,纽约城里大大小小的音乐厂牌并不比洛杉矶少在哪里,她还以为梁葆光联系的鼓手就在纽约,却没想到他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怎么,努纳怕我把你给卖了啊?”梁葆光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跑了太多趟,对路况和线路都非常熟悉,所以行驶在这条路上的心情也比较放松,信手打开了车载音响,很快车里就回荡起了埃灵顿公爵和他的乐队最有名的曲目之一I′mjustaluckysoandso(我是个幸运小子)。
“把我卖了倒不至于,不过晚上我们住在哪里?”中午吃过午饭她们才出门,就算跟那个鼓手谈得很顺利也肯定没法在夜幕降临前回到纽约了,要么就地解决住宿要么开夜车,金泰熙不由得开始猜测梁葆光这次跟人谈合同却非把她也带上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梁葆光侧头扫了旁边的金泰熙一眼,忽然觉得有点想笑,这努纳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忽然掏出化妆镜补起了妆,“住在我家里啊,我在波士顿租的房子还没到期呢,那边的房间很多可以互不打扰。”
“今天要去波士顿?”金泰熙不是没去过波士顿,之前拍《爱在哈佛》的时候她在那里呆了好几个月,但梁葆光上学时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她还真就挺好奇,以她对梁葆光的了解,怕是一开门就会有股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到了一个开放异常的国度,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双城记,这三个字出现的时候大部分人脑海中出现的会是伦敦和巴黎,会是一场关于宿命的抗争,然而对少部分人来说,双城记是波士顿和费城,一个代表民主,一个象征自由。梁葆光对波士顿的感情很深,就像是有人对费城的感情很深一样,不是因为波士顿本身如何,而是因为他在这里完成了人生当中最重要的转变。
“对,今天要去波士顿。”梁葆光加了一脚油门,车子呼啸着超越了前车。
在五分钟之前,金泰熙都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叫麦克·曼奇尼(Mike·Mangini),然而梁葆光跟她说这个人是世界上最强的鼓手,她信了。光看眼前的超大型鼓架,她就先信了一半,与原先所认为的那些鼓手不同,麦克·曼奇尼的架子鼓才称得上架子鼓,偌大的金属架子光看着就有一种难以言语冲击力。
如果不强,麦克·曼奇尼也不会被伯克利音乐学院请过去做打击乐的老师了,他的头上有着诸多头衔,诸如波士顿第一鼓手、地表最强爵士鼓手、四肢协调怪,马萨诸塞州第一现场打击乐手等等,如果说他是最好的鼓手会有很多人不服气,但说他是最强的,却没几个人会反驳。
“好久不见了,Mike。”梁葆光先用手摞了一下自己特意做的后梳大背头,然后才伸手去和麦克·曼奇尼握手。
“你这个家伙,长得太帅还这么拽真的很容易被打的。”这是两人之间的小玩笑,爵士乐鼓手最具代表性的发行有两种:半场不断的烫发,以及大光头,麦克·曼奇尼则是前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刚打完鼓出了一头的汗,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发再和梁葆光握手弄得他湿了一手,所以之后每次见面梁葆光都这么“回敬”他。
“这位是我的大表姐金泰熙,认识一下吧。”既然把金泰熙带出来了,就肯定不能把她当成空气,而梁葆光介绍的时候说她是大表姐,那是因为昨晚青鸟电影工作室的开业Party上她就是这么介绍她自己的。
金泰熙先是在梁葆光的后腰上用力掐了一把,然后才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叫我Jenna就行了。”
在麦克·曼奇尼的眼里亚洲人长得都差不多,而梁葆光跟金泰熙都属于颜值非常高的那种,说是cousin他一点都没怀疑,“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姐,见到你很荣幸,Jen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