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
“我不是心急吗?想见你吗?”
娜娜很喜欢他这么说,心里很高兴,嘴里却说:“有什么好见的!”
他就不笑了,问她昨晚怎么没去看他打球?他说昨晚他们输了。娜娜说,你们怎么会输给他们呢?每一次,你们不是总赢的吗?你不是说,随便怎么打都能赢他们吗?他就说,昨晚,他精神总集中不起来,好几个球都几个机会球都打丢了,杀到界外去了。
娜娜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先回敬他:“这怪我啊!这怪我事啊!”
陈大刚说:“怎么不关你的事,就是你没来,我才总是不能集中精神,就是你没来,我才在不停张望路口的方向,希望你能突然出现在路口。”
“我不是不去,是家里有点事。”
“家里有什么事?”
娜娜不再说了,顺着湖边的小径往前走,光线渐渐暗了,陈大刚便从后面抱住她。她问,你要干什么?他不说话,却抱得更紧。她说,你放手。他说,我不放。她说,你信不信我大声喊?他说,你要喊就喊!她便挣扎起来,明知道是无法挣脱的,只是还想向以前那样,让他知难而退。
他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说:“你不知道啊!”
“我一点不知道!”
“你傻啊你?你眼瞎啊你?这都看不出来?”
“你总是嘴里说的好听,但又让我觉得我们离得很远。”
“你是不是觉得,像现在这样就离得近啊!”
“至少,你应该不会挣扎。”
娜娜松了劲,说:“我不挣扎。”
他就从后面吻她的脸,她仰起头让他吻,先是睁着眼睛看星星的,后就闭上眼睛,声音很重地呼吸了。
……
这会儿,在省城酒吧的舞池里,张建中发现,汪燕身后那几个男人都故意往她身上挤,汪燕似乎也意识到了,回头看了他们几眼,但他们反而更得意,有一个家伙更是变本加厉,贴着她的背摇晃身子,她想往外移,张建中又拦在前面,距离近得就差没抱在一起了。张建中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手搂着她,身子一转,两人换了位置,自己加插在汪燕与那几个家伙中间。
他想,看你们还能不能占便宜?
张建中只想着不让别人占汪燕的便宜,却一点没有想自己占了她的便宜,位置倒置后,才感觉她那腰好细,她那胸软软地紧贴着自己,脸就红了。刚才喝酒时脸是红的,这会儿,脸上的酒红已经散了,便让汪燕看得一清二楚。
“又让他占了便宜。”汪燕心里想,却一点没有不高兴,反倒觉得这时候,他的确应该这么做,应该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然而,她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给他这样的机会,明明被他占了便宜,你不仅说不出口,还要感谢他。
后面那几个家伙见张建中一杆子插进来,手脚的动作也大了,直接就用胯碰他用肘撞他,有人还嚷嚷:“这家伙太不识相了。”
“应该是他男朋友吧!”
“管他是她什么人,怕了老子的好事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汪燕听见了,悄声说:“我们走吧!”
然而,张建中却没听见。他完全沉浸在这种喧闹的氛围里,闭着眼睛,随着山崩地裂的节奏,在弹性的舞池里蹦,感觉自己一次比一次蹦得有劲,酒精又在体内挥发,整个人似乎在飘。这种感觉太好了!这种地方太好了!难怪那么多人拥挤在这里蹦,甚至一进来就蹦个不停。
此时,他一点不在意后面那几个家伙碰他撞他,本来就拥护碰撞是常事,别碰撞占汪燕的便宜就可以。
他的思维很活跃,一会儿,想边陲镇的事,那地方太寂寞了,一到晚上黑灯瞎火什么也没有,如果,也有汪燕那样一辆车,跑个两三小时就能到省城了。从边陲镇来省城,要比从县城去省城近许多路,而且,还不用停渡过九曲江河,时间完全由自己掌握。
在边陲镇晚饭吃的早,那时候,太阳还没下山,九点左右怎么也能赶到省城来了。他想,到了省城,自然是找汪燕,不找她,你又怎么能到这地方来消费?这么想,他发现自己很傻,你都有进口车了,还用想着法子要汪燕埋单吗?那时候,应该是你埋单请她。
他觉得自己很好笑,你怎么可能有进口车?就是红旗县也没几辆啊!听说,前一阵,有一个在市里做生意的红旗县人,开了一辆皇冠回来,在街上停了那么一小会,就被人用什么钝器刮了好几道杠杠。最后,跑到县府见县委书记直抱怨,说如果,你们招商引资招我回来,每年修车的钱也要花好大一笔!
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娜娜,想自己跟她是不是能走到一起?想自己为了得到副县长的扶助,捡陈大刚玩过的女人是不是太没面子,哪一天,你出人头地,人家会不会骂你是乌龟王八蛋?
男人大气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骂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