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道:“周银河和吊死鬼关系应该不错,吊死鬼应该知道田霞这人。从你说的田霞资料来看,我觉得田霞确实非常合适。吊死鬼对欧洲并没有多大的渗透能力。但问题是,如果田霞控制了把柄,我觉得她应该已经拿出来了。”
苏诚道:“实际上我看葬礼视频,不是看葬礼来宾的表现,而是在观察周子,周女,儿媳和女婿。因为我钻了一个牛角尖,假设周银河确实托付给别人一个把柄之类的东西,那么如果不是周子他们,或者副总裁家大业大的人,把柄已经公之于众。”
白雪问:“顾问,你确定东西是在周子,周女他们身上?”
苏诚摇头:“放在周子和周女身上似乎又太直接。吊死鬼查到了秦家,这代表他已经调查过周子和周女,周子和周女没本事瞒过吊死鬼。按照人情来说,儿媳和女婿反而不会被吊死鬼所怀疑,毕竟周银河不是他们亲爹。反过来说,儿媳和女婿凭什么要为周银河报仇?”
苏诚道:“不过你们看视频,会不会发现儿媳似乎太伤心了一些。”
但凡两个人以上一起做事,都会出现主次之分。比如一起上楼梯,谁走前面,谁走后面。以这次葬礼来说,周女和女婿很正常,女婿表现比较积极,少伤心,重点关怀自己的妻子。但是周子和儿媳这一对,苏诚觉得有些别扭。
比如遗体送进焚化炉,小门关上的时候,女婿扶持了周女,周女情不自禁先跪送,女婿觉得自己应该跪送,而后一起跪送。儿媳表现比较突出,当遗体被推进去时候,她已经完全瘫倒在地,没有跪拜,伤心绝望的瘫坐地上,看着小门关上。再看周子,周子倒也正常,男子不会表现出太难过,最后也是主动跪送,做的都不错。
唯独是儿媳,苏诚觉得太过了点。
在农村住过的人多少知道一些,有一种叫哭丧,婆媳矛盾不可调和,可是当婆婆去世时候,儿媳必然要哭的死去活来。否则定被外人所议论。伴随社会发展,大家已经不是很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孝顺的人,是不是真心孝顺的人,这是你的家事,和他与你的交往没有关系。明眼人都知道死者生前你和死者之间关系。
这传统就如同超度一般,诸如某人即将离世,告诉子女,不许请道士和尚,浪费钱,而且还折腾人。但是在其去世后,儿女还是请了道士和尚,理由是,这水陆道场不是为了超度死人,而是演给活人看的。无论他们在死者生前是否孝顺,这一关没做,就是畜生,做了大家都安心。至于死者的遗愿,没有人会去在乎。
原本可以理解儿媳是这样的人,但是儿媳的行为不是演出来的。要演她会嚎啕大哭,会念叨什么什么什么,给宾客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多么孝顺的人。
“叫光头过来看看。”精神境界的东西,苏诚没把握,万一儿媳是累倒的呢?心力交瘁也有可能。
……
光头连续看了四遍,而后来回倒,最后道:“我同意苏诚的看法,我们将伤心分10分,儿子是七分,女儿是八分,女婿是四分,儿媳是满分。以女婿角度看,他可能之前就伤心过,早接受了这个现实。儿子中等,女儿或者说是女人,她们感姓强烈,即使之前伤心过,火化之前还是会再次触动她们。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儿媳和女婿本应该是半个旁观者,女婿表现一切正常。他有些是被逼出来的伤心,所以签字,火化前出示死亡证明之类的他非常积极和主动,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不擅长表露感情而尴尬。”
光头:“如果你们没说这女人是儿媳,我会觉得她是周银河的女儿或者是老婆。”
苏诚道:“光头,帮我们分析下为什么?扒灰吗?”
“以我掌握周银河的资料来看,这不至于。”光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就是,但是扒灰应该不会。我们现在假设儿媳对周银河有非常深的感情,无论哪种感情,我认为周银河会在金钱利益上体现出来才对。周银河是一个对金钱非常大方的人。”
宋凯道:“周银河的遗嘱在三年前立过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遗嘱,遗嘱中交代说自己百年之后,所有资产儿女平分。另外有几个条件,比如他们只能最多卖掉拥有的50%的银河集团股权,50%的股权必须自己或者交给别人经营十年以上。遗嘱没有对女婿和儿媳有其他任何的提及。”
苏诚道:“也就是说,周银河完全没有考虑到女婿和儿媳的收益。”
光头摊手:“我也不知道了。”
苏诚道:“这样可以排除扒灰,或者是爱情?”做周银河情人,周银河竟然没有对其经济有任何保障。如果是扒灰,周银河一死,周子翻脸,那周媳什么都没有。
光头问:“你们查什么案?”
“没事了,再见。”
“……”光头看苏诚:“下次要预约。”
“好好,预约。”
光头悻悻离开,苏诚看白雪:“白雪,交代你一个任务,单独先见女婿,再见儿媳,再见女儿,最后见儿子。宋凯帮你进行手机定位,今天之内搞定这件事。重点你知道的,是儿媳。”
白雪问:“要问什么?”
苏诚道:“不要问什么,委婉的告诉她,我们Z7伪造证据帮了她。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就不要管为什么儿媳和周银河关系好,如果儿媳是有心人就听得懂,她知道这时候和Z7私下谈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与此同时,左罗已经到达拘留所。拘留地在A市分两种,一种是待审刑拘,通常这部分直接羁押在警局,刑警队的拘留室中。还有一种被判处行政拘留的人。
左罗在民警带领下,穿过一条通道,通道两边是拘留室。被拘留的人都比较安分,拘留室内空间比较大,也不限制交谈。被拘留的人每天工作就是处理自己的拘留室卫生,其他时间被束缚了目田而已,并没有太多规矩。
男女分开,左罗刚进女拘留室看了一眼,立刻不淡定了,只见一群穿了高中生衣服的女子被拘押在一个大房间内,这房间外围是铁栅栏结构,大部分空间没有隐私。左罗第一眼就看见了探头探脑的安安。安安被吓半死,立刻念咒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左罗停步,问:“她们干嘛?”
“昨天深夜在商品房开派对,邻居报警,警方出警两次,在门外要求她们安静。第三次凌晨两点,警员进入房间准备最后警告,发现了香烟,烈酒。派对一共十三人,其中七人成年,还有六人未成年。警车把她们拉到派出所,一问才知道,这烟酒是她们撬开小区便利店门拿到的。她们声称喝的不多,并且在便利店放了钱,其中一位态度极为恶劣,将派出所内多台电脑推倒。派出所就把她们送过来,拘两天,然后让他们父母和学校来领人。”
左罗点点头:“能开门吗?”
“当然。”民警打开锁。
左罗对安安勾手:“出来。”
安安惴惴不安的出来,左罗道:“我猜撬门是你起的头。”
安安脑袋歪一边,轻声:“恩。”
突然左罗手一抓安安的长发,将其人甩了起来,脸压在监牢铁栅栏上。
“左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安安吓坏了,忍着疼痛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