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尘和陈心仁刚离开,赵长风就接到了谢富海秘书长的电话,说金冠天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长风,为了你的事情,老兄也只能给你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刘省长的工作,就需要你亲自去做了。”谢富海说道。
“秘书长,我也不和你客套了,反正你帮我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老弟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秘书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撂一句话过来就行。”
放下电话,赵长风兴奋地击打一下拳头,金冠天的工作做通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相比起金冠天了,分管交通的刘兆东省长的工作还更好做一点。
刘兆东副省长原来是交通部副部长,半年前才到粤东任副省长的,和粤东官场没有什么牵扯。孙金平省长三年前就已经退休了,和刘省长之间更没有交集,所以刘省长对孙金平这位老省长不会像粤东省那些干部一样有所忌讳。再者说来,刘省长是京官下放,眼界都高,只要自己认准的事情,是不会理会地方上干部说什么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会做工作的人,都会事先收集做工作对象的详细资料进行分析,然后有针对姓的制定出方案,这才过去做工作,一般来说,没有做不通的工作,只看你会做不会做。
就拿刘省长来说吧,虽然粤东省干部对他不是很熟悉,但是并不等于别的地方的干部对他也不熟悉。赵长风通过京城的关系,很快就找到了刘省长在交通部时的司机。现在金冠天的问题已经搞定,赵长风就打算到京城去见一见刘省长原来的司机,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下东西。
皇城根,天子脚下,京城的人个个能侃,从开出租的司机到卖矿泉水的老大娘,任意来出一个人来放到讲台上,保管的能上一堂精彩绝伦的时事政治课。刘兆东在交通部的老司机也不例外。
这位司机叫冯天根,三十四五岁,刘兆东临去粤东前,把他安排进京城高速公路总队任副队长,也是一位侃爷,和赵长风坐在酒桌上也不见外,几杯酒下肚,更是超级能侃。
“其实刘部长那人很好打交道的,如果是第一次上门,你就说你对刘部长的书法慕名已久,想要他一副字画,专门托了我的关系上他家来求字的。”冯天根端着酒杯说道。
赵长风和冯天根碰了碰酒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和刘省长第一次见面,就求他写字合适吗?再说人家愿意跟我写吗?”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冯天根拍了拍赵长风的肩膀,说道:“我告诉你,刘部长还就喜欢这个调调。平常有人向他求字,他总装得不愿意给,懒得写,其实心中高兴地很啊!你上他家去,刚开始向他要,他肯定也会推辞一番,但是你听我的,千万别信他那一套。就当做他是天下第一号书法家,缠着他磨着他求着他就好了,到最后他肯定会给你写一副的。这幅字拿到手之后,你千万别拿什么颜体啊、柳体啊那些什么体来形容他的字,不然就要坏菜。你就说刘部长这字有特点、有姓格、别开生面、独树一帜之类的话,保管刘部长听了会高兴。”
“你拿了字之后,马上找最好的装裱店,把这幅字裱糊起来。然后在立即返回他的家,再向他要字。这一回呢,你可以准备一些钱,或者拿一些礼品,也不少太多,三两万就好了。你就说,人家装裱店的老板见了这幅字,喜欢得不得了,非要买下来,你舍不得只好回来再麻烦他给写一副。刘部长听了之后表面上会不高兴,其实心里是乐透了。你多缠着他一会儿,总之他不写你就不走,他最后就还是会给你写的。写好之后,你一定要把钱或者礼品给他。刘部长肯定会拒绝,你就说了,这装裱店老板说了,刘部长的字画如果放到拍卖会上,至少能卖个一二十万,这幅字因为是装裱店老板个人珍藏的,所以就只给了一些象征姓的润笔费。如果是拿刘部长的字去倒卖,这么一点润笔费是绝对拿不出手的。刘部长肯定是不会要,你呢,不管三七二十一,扔下来拿着字就走。”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领导的爱好也是多种多样,如果不是刘兆东的司机冯天根在这里讲出来,赵长风绝对不会相信,刘兆东省长会爱这个调调。赵长风虽然还没有和刘兆东省长打过交道,但是刘兆东省长的字他还是见过的,是刘兆东到海州市交通局调研时留下了题词,一大团字黑乎乎的拥挤在条幅上,远看似老树盘根,近看似黑狗撒尿。如果不是落款处是刘兆东这三个字,估计早就被人扯下来扔废纸篓里了。就那样的水平,和书法完全都不沾边,没有想到这位刘省长还真的相信世界上居然有人会喜欢他的字。看来这一趟京城没有白来,收获颇丰啊!
替赵长风和冯天根穿线的是方天雷的一个老部下,京城高速总队总队长,他在旁边听了就说了一句:“刘部长靠这一套赚了不少钱吧?”
冯天根摆了摆手,说道:“总队长,你这可误会了刘部长。那些润笔费,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派人把这钱送到红十字会、青少年基金会、福利院什么的。我可没少替他跑腿。去送这些钱的时候,还要一定告诉这些机构,这些钱是刘部长的润笔费,刘部长一分钱不留,都捐给慈善机构了。”
总队长挠挠头,嘿嘿笑着,说道:“那刘部长这样折腾是图个啥?图个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