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玉童子一脸漠然。
“我父皇是为何会无故昏厥,真君不知道?”雯宣县主挑了挑眉,抚摸着自己涂满丹蔻的长指甲,斜了玉来真君一眼,“真君不知道,怎么衣裳乱了?”
“县主的意思是陛下昏厥是我造成的。那么我便不懂了,太医说陛下近来频繁昏厥,敢问我回到陛下身边才几日?今日的昏厥可以算在我头上,那么前几日的呢?”玉来真君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况且近来侍寝的并非是我,县主不去问那个人,反倒来责备我,这是什么道理?”
太子低头瞟了眼毫无破绽的玉童子,不易觉察的笑了。
“你!我不听你的诡辩,就算是父皇劳心劳神伤了身子,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雯宣县主停了停,哼了一声,“我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是你的徒弟吃了就死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有古怪?也就是父皇被你迷了心窍,只当不知道了。”
“我实在不知道县主您在说什么,还请明示。”玉童子微微皱眉。
“你不知道?”雯宣县主乐了,“你不知道你的徒弟都已经死完了么?”
死,死完了?
“何时的事?”
“真有意思,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呐?你不知道那本县主就说给你听,你那日不是要生绢才肯上台么,父皇派人去你观里找,这东翻西翻啊,就找到了……”
“咳咳。”太子咳了两声,似乎不希望雯宣县主接着说下去。
“就在你箱子的暗格里发现了东西啊!’雯宣县主并没被太子打断,“可惜了你的徒弟手脚快,把那抢走东西吞下去了,要不然若是被查死了,你还会坐在这里?你想的美!”
暗格里……吞下去……马上死了……
是……他们借口找生绢翻了他的殿,发现了寒魄,鸣音为了不让寒魄落到别人手里,把寒魄生吞了?
寒魄入水即化,无色无味,难以觉察,水干后又会重新凝为冰,小剂量的寒魄水根本查不出任何毒性,但若是长时间的与人皮肤接触,便会侵入人的肌体,渗入人的血液,使人慢慢中毒而又无从查起。
若是短时间内接触大量的寒魄,人会寒气侵体,很快体寒体虚,最终因虚不受补而死。所以玉童子浸寒魄水时都是由鸣音严格的控制用量并添加数种草药缓解毒性。
但直接将寒魄冰吞入体内,在胃里遇热成水,那么这个人死的该是怎样的痛苦?
就是他也断不敢生吞冰魄,鸣音为了不让寒魄落在他们手上,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是他无能……是他想出的什么破烂拖延时间的法子……是他给了他们到玉来观搜查的借口啊!!
是他,都是因为他,因为他鸣音死了,因为他沈家的人又死了一个!!
玉童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再是不慌不忙的镇定模样,雯宣县主瞧着他那个痛苦的表情打心底里高兴,雯宣县主又哼了一声,张开手瞧着自己指甲,左右的动着手指,不疾不徐的等着玉来真君回话。
“涂炭生灵,必遭报应!”玉童子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来。
“哈哈哈,说的好啊。”雯宣县主笑的清脆。
“太子殿下,县主阁下,臣等开好了方子。”一个老臣递过来一张纸。
太子接过来看了一下,递了回去。
“熬吧。”这是太子自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说是熬药,但是这荒郊野外的很难寻齐药材,几位太医又想了个办法,把上面几味药替换成了功效相近的药材,熬了端了过来。
等药来了又过去了好一阵了,皇帝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是呼吸尚且稳健,看起来暂时没有性命之虞,所以外面闻讯赶来跪着的十几位大人倒也不慌乱。
试药的太监试了药无毒,太子接来药碗拿银勺往皇帝嘴里去喂,但是皇帝没有意识,药汁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太子不敢去掰他父皇的下巴,药也始终不能灌进去。
正当旁边站着的李德兰准备照以前的法子拿小竹筒往里灌时,玉童子却接过了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