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鸣音猛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她她她,她刚刚是不是听到少爷回话了?
不知道够皇帝发的什么风,把他们少爷掳走时一句话没说,送回来后也没说什么时候再带走,所以他们只能尽快安排与朱大人见面。
这真够难的,朝里的大臣都认识朱大人,况且他现在应该在皇城的朝里辅佐十皇子,蓦然出现在清远县,要是被发现了,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就是欺君之罪。
诶?说起来,朱大人怎么会出现在北巡的路线上?
这个借口虽然很难找,但好在玉童子是个道士,玉童子封了玉来观的大殿,不准任何人进,说是要清修,对此皇帝深以为然,所以除了每日派去送膳的太监,没人能进玉来观所住的大殿。
谁又敢相信朱正朱中堂会扮成太监,混在送膳的人里拎着食盒光明正大的去了玉来观呢?
玉童子还在床上躺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抬头。
“贤侄,受苦了。”朱正一进了殿就把食盒交给那些太监,自己去了沈洵床边。
沈洵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朱大人后,终于来了精神,他唤鸣音把他扶起来,朱正制止了鸣音,自己上手将他扶起,还在他背后垫了垫子。
身为长者,又是父亲同僚的朱大人亲自服他起来,令沈洵大为感动,精神也振奋了一些。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沈洵摇摇头,“已经让钱先生开了药。是因为什么事,非得您亲自来一趟不可?”
“贤侄这招引蛇出洞用的太妙,我都已听说了,前后都留了证人,不管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沈洵苦笑。
“不知道皇上对他的意思是怎样?”
“最近并未听皇帝说有废太子的话。”
“贤侄不要急,此次我前来,就是要交代你一件要紧的事。”
沈洵瞧着朱正。
“我已经上下打点好,只要你向皇上说一句宫中有大事即将发生,然后将事引到东宫即可。十一月十三日,你记清楚了。”
五天后?朱大人要做什么?
“可一举将太子扳倒?”
“秽乱宫闱这个主意很好,可你不能以身犯险,我们受你启发,另准备了一个皇上的人送发给太子。”
这是要诬陷太子与后妃通奸了?
玉童子的心又往下落了落,略一沉吟,回道:“好。”
“如此你我必定大事可成!”朱正伸手去捋胡子,没捞到东西才想起来为了易容,他脸上贴着□□,胡子都叠进去了。
“甚好。”玉童子缓缓闭上了眼,仿佛很累的样子。
“贤侄可是累了?我来时听闻你的侍女说了,贤侄大可不必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改日新皇登基,这些嚼过你舌根的,统统叫他们闭嘴。”
玉童子的心又往下落了。
杀人,令骂过他是男宠的人都“闭嘴”,不知道又会弄出多少孤儿寡母来。
“无妨,我并不在意,只是狗皇帝太会折磨人,身子有些拖累了。朱大人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了,十三日必定将皇帝引到东宫。”
“好好好,有贤侄这句保证,想必这次一定能乘胜追击。”
沈洵刚才那点感动也全没有了,他不再说话,朱正又给他透露了些别的消息,除了必要说的,沈洵都没多说什么,两人把该说的说清楚了,朱正也不敢多留,匆匆的走了。
鸣音以为她少爷见了朱大人之后会好些,没想到朱大人一走又变回了那个样子。她正叹气间,听见他少爷说。
“拿笔墨来。”
笔墨?
这……
“把信送去东宫,并稍一句口信,不论他来不来,今晚我都等他一夜。”
鸣音是识字的,她看了少爷亲笔写的字条,字条其实很短,上面只有一句话。
——今夜约君玉来殿一见,有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