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会吗？”见宫苑汐挽起衬衫的袖子，将长发用绳子束起，宫洛依没见过宫苑汐下厨，觉得她可能还不如自己。

“我觉得这些工具很熟悉，可以试试看。”宫苑汐说着，拿了新的锅出来，然后便拉上了厨房的门，开始准备晚餐。奇怪的是，她分明没有任何关于做菜的经验，却总是有种笃定的感觉，仿佛这道菜在她看来就该这么做。

一个小时过去，宫苑汐端了两盘卖相还不错的牛排上来，闻着味道，宫洛依放下拿着蛋糕的叉子，坐到牛排前，有些惊愕的看着宫苑汐。

“汐做的这个，真的可以吃吗？”

“为什么不能吃？”

“我不知道你会做菜诶，我以为你除了会做那些坏事之外，就只会欺负我了。”

“怎么？你觉得我经常欺负你？”听宫洛依这么说，宫苑汐挑眉问道。

“汐欺负我的次数少吗？上次夹我尾巴，还…”

“不想吃就不要吃。”

宫苑汐没有给宫洛依把话说完的机会，而是端走了她面前的牛排，放回到厨房里，独自上了楼。看着对方的背影，宫洛依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也明白宫苑汐亲自给自己做饭的用意，只是她不懂，自己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为什么宫苑汐会真的不开心？

走去楼上，宫洛依进房就看到宫苑汐端着红酒坐在阳台的地毯上，兀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从这里看夜临市的天空，的确是暗黑而无光，仿佛月亮和太阳都被隐藏在了乌云之后。见宫苑汐黯然的模样，宫洛依缓步走过去，心疼的从后面搂住她消瘦的身体，轻吻她的脖子。

“抱歉，我刚刚只是想和你开玩笑，没想到你会真的不开心。”

“诶…”听着宫洛依的话，宫苑汐轻叹出声。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心里还是那么不安，那么不自然。

和宫洛依互相表明心迹并在一起之后，她们已经相处了快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期间，她们每天在一起工作，晚上相拥而眠。宫苑汐减少了宫洛依出去执行任务的次数，而是时刻把她带在身边，让她陪自己。可越是陪伴，宫苑汐心里的想法便越乱。

作为精灵，宫洛依有无尽的寿命，永远都不会老的长相。她会保持着现在的美丽，哪怕自己变老乃至消亡。每次和宫洛依亲吻甜蜜，宫苑汐开心的同时，却又无限黯然。她不知道精灵还会陪在自己身边多久，或者说，她还会喜欢自己多久。长期累积的担忧成了焦虑，让宫苑汐没办法再保持平静。

“汐，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如果是宫家的问题，你大可以告诉我，让我去帮你处理。”见宫苑汐紧皱的眉头，宫洛依怜惜的吻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办法再看到这个女人皱眉，看她难过，心里真的会有种酸疼的感觉。

“小洛，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自己多想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你可以陪我多久，如果我老了，死掉了，你又会如何。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注重外貌的肤浅之人，只是…”

“嘘，不用说了。”

听着宫苑汐的话，宫洛依用手抵在她的唇上，同时用另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两个人贴得很紧，几乎是心脏紧挨着心脏，能感受到彼此鲜活的心跳。就这样把头靠在宫洛依怀里，宫苑汐安下心来，仿佛所有的担忧都随着这个拥抱消失不见。

“汐，精灵拥有无尽的生命，但她们的心终究是空的。没有你，我可能还像以前那样，过着每天重复又无趣的生活。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虽然颜也很重要，但那不是我喜欢你的唯一标准。你要是担心，大不了我改变自己的容貌，你老上一岁，我就陪你老一岁，你变成老太婆，我就跟着你变成老太婆。若是你死了，舍不得我，要我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是真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了些。宫洛依，你最好不要给我这样的权利，不然我或许真的会那样要求你。”

“没关系啊，你是我的主人，怎样对我都是应该的嘛。”

“我没有在开玩笑。”听着宫洛依的话，宫苑汐回道。她话音一顿，转身把精灵按在阳台的护栏上。“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自私，我可以为了达到一个目地利用很多人，不惜玩弄他们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许我真的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宫苑汐说话的表情很认真，完全不带半点开玩笑的感觉。宫洛依不在意的笑起来，在对方的唇上吻了吻。“我自然知道汐不是在开玩笑，你自私也好，暴戾也罢，其实，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坏女人啊。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想要时时刻刻都让你欺负我。”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欺负你，似乎就会辜负你的期望。”纵然这不是什么感人的情话，可宫苑汐却觉得心里一片温暖。长久以来的心结在此刻疏通而开，看着宫洛依含笑的双眸，宫苑汐把她抱起来，朝床上走去，却被怀里人制止。

“汐很喜欢在床上做吗？”

“怎么？你不想在床上？”

“那种事，似乎站着也不错呢。这里不会有人看到，你可以随便欺负我，欺负到哭也没关系。”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