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起了疑心了!”
李廷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若非皇帝如此大动干戈,他也不至于如此着急。
别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他却清楚,如今皇帝恐怕圣体抱恙,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可捉摸,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皇帝对太子宠爱有加,但是谁知道,这张贞观的奏疏会不会触动皇帝敏感的神经!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小心谨慎!
不过他这边心忧得很,但是朱常洛却摆了摆手,道。
“无妨,本宫心中坦荡,何惧小人谗言!”
只是这话一出,在场诸位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太子殿下吗?
半晌,叶向高沉吟道。
“殿下固然一心为公,但小人作祟却不可不防,陛下如今十分信重殿下,若是因一时谗言而令陛下心生疑虑,三大营之事必然会搁浅无疑,到时殿下的一番心血,恐怕要付诸流水,请殿下三思!”
这朝堂上可不是讲究什么有理走遍天下的地方,谁真要是以为自己站着理,就可以无所畏惧,那只能说他还是太嫩了。
不过叶向高怎么也不觉得,自家的殿下会是这等人,难不成是这些日子以来太过繁忙,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
不料叶向高的话音刚落,朱常洛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具最末的韩爌却是道。
“殿下英明,叶学士,下官以为殿下既然心中无愧,自然坦坦荡荡,何惧流言,想必陛下圣明烛照,定可分辨忠奸!”
叶向高眉头一皱,转头望着韩爌,这么多天下来,他可清楚这韩爌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东宫属臣虽然初建,但是已经隐隐有派系之分,韩爌并非王府旧臣,天生便不占优势,但是这些天下来,他却稳稳的在东宫站稳了脚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叶向高并不认为,韩爌这是在无条件的拍朱常洛的马屁,谁都知道,这种手段在殿下面前没用!
这其中,一定有自己未曾想到的地方……
不过韩爌的表现,倒是让朱常洛微一挑眉。
“韩先生为何如此笃定,父皇定会分辨忠奸?”
这话问的未免有些刁难人,毕竟在大多数时候,这些话不过是场面上的漂亮话罢了。
但是就如叶向高所猜测的,韩爌不是在随意拍马屁,他是真正读懂了自家殿下这么做的意思。
“殿下明鉴,其实在臣看来,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反而是信任殿下的表现!”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顿时一阵惊愕,尤其是李廷机,脑子顿时有些转不过来,感情这阵仗越大,还是越信任朱常洛不成?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还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不过朱常洛却是露出一丝微笑,微微颔首,瞥了一眼一旁懵懂不知的几位属臣,转头道。
“那韩先生不妨说说,何以得出如此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