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叫刘间来吧。”冀奉说了一句,“这方面你没他在行。”
仇蓝有点受了轻视的感觉,垂头丧气的,不过大哥发话了,他也不好不遵守,只能上到地面上派人去叫刘间。
刘间这时候正在跟人拼酒,还不知道抓住了这么个人的事哩!
一听仇蓝说完,往自己大腿上猛地拍了一把,“哎呀!这等好事咋不早叫咱!”
跟着就满身酒气兴冲冲的来了,来了之后先请冀奉出去,说恐怕大哥吃不下饭,等会有结果了再来叫,然后就跟着仇蓝两个人把人捆上了。
冀奉在地面上等了一会,只听下面一叠声的尖叫,然后刘间的大拳头凿了凿门板,探出个头来,嘿嘿一笑,说,招了。
冀奉掀开门板跳了下去,被酒窖里的血腥味给恶心的想吐,捂着嘴往里一看,那个细作刚刚被仇蓝弄瞎了眼睛已经不算什么了,刘间削了他的耳朵和鼻子,剖开了的他的肚子,血、胃液和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摊在两腿间,一地的红白间杂着绿水,令人作呕。
刘间火候把握的好,这个人竟然还没死,有口气吊着,生生的受着罪。
真是造孽。冀奉感叹了一句。
“说,是谁!”仇蓝拔下了塞在那人嘴里的布。
“五……五殿下……五殿下派我们调查你……”
“还有呢!”刘间吼了一声,犹如虎啸。
那个人浑身一颤,活活被刘间吓死了。
冀奉揉揉眉头,这不行啊,还不知道卫苍的身份是不是被传出去了,听着话音,还有别的人在一并监视着,这该如何是好,卫苍已经十几岁了,并不好隐藏,他身边多出这样一个人,很是扎眼的。
这真是……
“三弟。”仇蓝有些责备刘间,“人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经不住折腾,咱不是总说么,没有真正的死士,不肯招的就是打的不够。”
“打够了人就死了!”
“都跟你那么文气可不行。”
“好了,不要吵了,把这里收拾干净,派人加倍的保护好世子,我自己静静。”冀奉一刻不想多留,撑开门板上去了。
冀奉回到院子里之后,先洗了个澡,然后问了一些别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卫溯言的信还没仔细看,现下也就这个让人高兴点,就回了卧房上了床去好好的看。
卫溯言在心里叮嘱他不要惹情债,冀奉想说你真是多虑了,他一点那个心情都没,再往下看卫溯言说到钦差马上就要来了,他很不想应付,准备整治一下这个钦差,冀奉提起笔,回他说让他悠着些,别把人给弄恼了动真格的,好歹是钦差。
忽然心中一动,冀奉想,要是把这个事情跟卫溯言说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于是就真的提笔写了,冀奉是这么写的,冀奉写他军中也出了叛徒,而且此人调查到了卫苍的事,是卫瑾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问卫溯言怎么办。
他的也字用的很奇妙,“也”就是说这种事已经出了一次,还是出在卫溯言宫里的,暗示卫溯言把两件事搁一块看,卫溯言上次不是自己说了么,要是冲着他的那就是卫瑾言的人,而这个事情明显已经不是冲着卫溯言了,是冲着冀奉的。
写完后立即将信派人送了出去,专心等着卫溯言回信。
卫溯言回信一向很快,隔了一天就到了。
——想知道是不是已经将信儿递给了卫瑾言,关键是要调查细作是不是已经确定了苍儿的身份,若是没有,不会贸然的传消息,若是确定了,你应当马上做好一切准备,进洛阳后如果皇上下诏拘禁你,马上就反咬一口你是被卫瑾言陷害的,并且拿出陷害的证据,必要时候可以杀了苍儿。不必忧心,最坏不过卫瑾言已经知道了你私藏了三哥的孩子,你只管说是三哥陷害你就好了,关键是要准备万全的证人和证词,朝中也要有人接应。
冀奉接到回信后云雾顿开,卫瑾言不愧是有智名,他说的很对,如果细作自己还不确定卫苍的身份,那么送出去的信也是存疑的,卫瑾言不见得就信,假使细作确定了,传出去了,他应该积极的想对策而不是在严刑拷打上浪费时间。
看来卫溯言并不向着卫瑾言,他们之间恐怕还有什么间隙,所以卫溯言说话之前完全是为他考虑的,卫溯言以后帮得到他的地方还多,他很欣慰。
卫溯言啊卫溯言,你怎么没想过一个问题。
你帮我斗败了卫瑾言和袁井,朝中还有谁能控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