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蓝染就停在门口,怎么也不肯往里面进了,冀奉想不看出来都难。
“将军怎么不进来,不是说好了今晚尽兴而归的么?”卫溯言卷起胸前的一缕青丝,在手指上绕了绕,仰起头蜷起一条腿,晃了晃手里的白玉壶,放在耳边听壶里的酒声。
冀奉可犯了难了,卫溯言这种样子明显的是在勾引人,可是他不了解屋里情况,贸然闯入是鲁莽的。
冀奉略一沉吟,“既然溯言想尽兴而归,也得先撤了这屋里的机关不是。”
“没有机关。”卫溯言扭过头,好看的眼睛瞧着他,“将军难道不敢来么?”
“匹夫好逞一时之勇,我是流氓,不是匹夫,要是待会殿下弄伤了我,晚上不能尽兴,殿下可别后悔。”
“哈哈哈哈……原来我总不信卧龙先生的空城计,司马懿如此聪明之人怎会被空着唬住,以为那不过是文人的杜撰罢了,没想到今天得以一试,将军这么聪明的人也怵了。”卫溯言朗声而笑,灌了自己一杯酒,“你不进来就算了,我召侍妾来陪我尽兴。”
卫溯言这么一激冀奉可就犯难了,进去罢,不知道卫溯言想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进去罢,叫美人看轻了;诶,由此看来卫溯言的脾气他还没摸透啊。
不过既然他说是空城计,那说不定里面就什么都没有呢?
而且好歹他都算卫溯言的房中客,卫溯言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冀奉犹豫着跨出第一步迈过了门槛,落地,没什么事发生,冀奉踩实了地,接着迈出第二步,也没发现什么。
卫溯言坐起身子,朝冀奉勾手。
说不定真的只是空城计而已。
冀奉又迈了两小步,离门槛有了一段距离,依旧什么都没发生,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的迈了一大步,还是没有事情。
“将军何时走路这么扭捏了,昨夜不是还在本王身上耀武扬威么?”卫溯言又激冀奉。
冀奉接连走了几步,都平安无事,渐渐放下心来,用正常的步伐走了下去。
此时冀奉已经来到屋子中央,距离卫溯言也只有一半的距离了,卫溯言没有丝毫要动什么机关的样子,冀奉摸摸鼻子,吃不准卫溯言是真的只准备吓他一吓,还是床榻上另有乾坤,这边正在思索之际,那边就听到了异动。
只听一声小小的轴承转动声音,忽然头上有东西落下,冀奉微抬头,看到一张网扑面而来,身子早于脑子做出反应,迅速蹲下就地一滚滚出几丈远,刚想起来反击卫溯言的设计不过如此,脚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黏住了鞋底,冀奉赶忙仔细观察地面,发现他现在蹲着的地方有不甚明显的水渍,想来应该是什么胶黏住了他的。
“殿下不是说空城计么?”冀奉哭笑不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说空城计你便信了?卧龙先生那是没有法子只有空城,我有一个时辰用来布置呢,这是计中计。”
“呦呵,殿下聪明。”冀奉掏掏耳朵,说话间偷偷脱掉了鞋,就地蹲着吸气,一个起身向后蹦去,蹦出了水渍范围。
“将军也不含糊,知道前方有东西,特地向后面逃。”卫溯言放下手里的白玉壶,来了十足的精神,“可惜既然我不知道将军会往哪边逃,所以两边都倒了树胶,那我肯定也会在前后都设计上机关啊。”卫溯言拿开手边的枕头,摸到一个机关上,冀奉刚想转头跑,几簇暗箭从墙角射出,冀奉俯身躲过,墙上啪的弹出一个弹板,冀奉没留神撞了上去,原来这个弹板被涂成了跟强一样的颜色压在了墙上,卫溯言找准时机启动了机关,恰到好处的弹了出来。
娘了个腿,玩真的!
冀奉啐了一口起身要向前走,一动就感觉身后的弹板上也涂了树胶,气急败坏的把外衣给脱了,这一脱就露出了里面的绳子,冀奉看了看前面还粘着他靴子的树胶,身后弹出的弹板,就从中间走到了门厅中央,来到那个刚刚掉下大网的地方。
卫溯言瞪着眼看的正有趣,冀奉抱着胳膊不悦的堵上了卫溯言的目光。
看看现在的冀奉,赤着脚,裸着上身,别提多狼狈了。
“将军生气了?”卫溯言站了起来,“莽撞容易做错事,将军还是心平气和的好。”
冀奉站在那里不动,看卫溯言还有什么招数,卫溯言不负所望的扣动一个机关,刚刚落下大网的地方落下了一个竹木的笼子,将冀奉罩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