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
“你说什么?!”靖安王世子动作一僵,迅速扭头朝跪在地上的暗卫看去,“这不可能……”
暗卫垂首道:“世子,属下已经询问过知情的人,事实的确如此。那天柔姨娘因身体抱恙,一直留在苏府,并未出门。而在望江楼前救下女童的姑娘的确是苏家嫡女。”
见他,暗卫又道:“那日,也正好是卫王世子回京的日子,据传那名女童是他救下的。说不定卫王世子与那位姑娘有所交集,若世子还有疑虑,不妨前去一问。”
“卫王世子?”靖安王世子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沉思。
收起思绪,他挥手让暗卫退下,直接去了周玉柔的慕柔阁。
墨荷也在周玉柔的屋中,正伺候着她喝药。
见他到来,墨荷忙站了起身:“世子……”
靖安王世子并未理会她,而是直接走到周玉柔身旁坐下,复杂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
墨荷在一旁垂下了眼睑,暗暗攥紧了衣袖。
周玉柔温婉笑道:“世子不是说今日有公务在身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靖安王世子漫不经心地问:“玉柔,你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世子关心。”周玉柔微微一笑,道“我喝了大夫开的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道,“玉柔,你还记得,三月初八那天,你去过什么地方?”
“世子为何这么问?”周玉柔一怔。
三月初八是什么日子,她也记不起来。她捧起药碗,佯作着喝药,找了一个稍微听着妥当的说法:“这么久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一旁的墨荷却惊讶出声:“三月初八?那时候我和小姐初到上京,并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小姐一直都留在苏府。记得那天,她为给老爷和夫人祈福,不吃不喝,第二日便病倒了,当时可吓坏了我。”
靖安王世子看向她道:“这么说来,那段时间,你一直在苏府?”
周玉柔在心里直埋怨墨荷多事,但也只能敷衍地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靖安王世子却又问:“玉柔,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箭术?”
周玉柔一慌,手中的药碗落地,啪地碎成了几瓣,身子也随之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
“小姐!”
靖安王世子下意识接住了她,动作却明显有些僵硬。看着怀中晕倒过去的周玉柔,他心里竟莫名地觉得烦躁。
她的把戏,他曾经不厌其烦、心甘情愿地落入圈套,又因为担心她的情况而心急如焚。此刻她又在故技重施,他却莫名地只感到烦腻。
但他并没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只是吩咐墨荷道:“快去请大夫来。”
“好,我马上命人去请大夫。”墨荷忙一点头,敛起眼中异样的神色,快步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她领着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忙而来。
大夫为昏迷的周玉柔把了一遍脉,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见靖安王世子久久没有开口,墨荷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大夫,小姐她如何了?”
大夫放开了周玉柔的手,眉头渐渐舒展开头,转身向靖安王世子道喜:“恭喜世子,柔姨娘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靖安王世子猛然一惊:“她……有孕了。”
三个月……
那不是在灵觉寺的时候……
墨荷神色僵住,觉得胸口一闷,不自觉地看向了靖安王世子。
靖安王世子收起眼中复杂之色,表情毫无波澜地道:“我知道了。”
“柔姨娘是因为气急攻心,才晕倒过去。她的胎象很稳,世子不必太过担忧。”大夫笑道,“待会我开一副安胎的药,再给世子写张忌吃物单。”
靖安王世子站了起身,语气淡然地道:“好,那便劳烦大夫了,我送大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