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迟早你也是朕的人,不过或早或晚罢了,在朕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姜池说着,猛然间好奇起来,他记得宁书湘小时候便是死读书的性儿,后来据说是在学里念了几年书,是今年才换成了女子的装束。却不晓得,她对于男女之事晓得多少?
他难得的和颜悦色,冲她招了招手,叫她过来自己这里。
书湘朝隔扇外看了看,心里略计较一番,外头侍立了两排宫人,茗渠也在外头,想来姜池不会拿她如何。再者皇上的话是不能假装听不见的。
书湘踌躇了一下,终究走了过去,“皇上有什么吩咐?”
他拿过她的手放在指尖摩挲,书湘只是稍楞了一下,不敢抽开手。她并不感到羞涩,只是觉得他的手太过冰冷,像个冰块,让人忍不住想哆嗦。
姜池道:“朕听闻,你对胡桃儿下|身缺了一块儿很感兴趣。太监和正常男人到底哪儿不一样,书湘心里有数没有?”
“… …”
这话题转的太快,她一时没跟上,稍一想才明白过来。看来那一日胡桃儿果真是听见了,并且还足够忠心狗腿地汇报给了皇上,这卖主求荣的死太监可真是事无巨细。
“说话。”姜池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要实在不知道么,朕倒是可以叫胡桃儿过来给你瞧瞧,或者…朕勉为其难讲解一番也不是不能够。”
他倒意外,不想璟国公把女儿保护的这么样好,连这些也没叫她晓得一些儿,别不是真要到回头进了宫再由宫嬷嬷教么?
委实欠风情。
书湘瞠着大眼睛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知不知道男人下面什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做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
由于没有话来回复姜池,书湘一直闭着嘴,看着他渐渐失了兴趣似的,撂开她的手起了身。
姜池有些不快,话出口凉飕飕的,“你对朕如今连一句话儿也没有了,小时候不是总围着朕么?”
书湘对上他的眼睛,她不解,小时候她那是心甘情愿围着他转?敢情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多记恨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殿外忽有宫人捏着气儿禀道:“皇上,太后娘娘宫里来人了。”
姜池把视线调开去,“怎么?”
门外人道:“太后娘娘宣您过去叙话… …还有,宁家派来接宁姑娘的马车已经到顺华门门口了。”
“来的真及时啊。”姜池感叹似的,这才想起来,他在母亲的授意下已经同意宁家接宁书湘回去了。毕竟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住在薛贵妃这鬼气森森的朝露宫里不是个事儿。
书湘惊喜过望,看皇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冷着脸“哼”一声,抬步向外走,料到母后找他是为佑儿的事。
这事儿他确实是有犹豫的,想着,回头瞧宁书湘一眼,动了动唇道:“你才说的不错,朕便是再给他二十年的时间,他也没本事撼动朕的江山。”
这是说姜佑了,书湘看着姜池走远,定了会儿神,突然间发现世界美妙起来。小皇子暂时平安无事是可以确定的,而她竟然也可以回家了。
茗渠收拾好包袱,两人跟着内监一路走,直领到了顺华门上。
书湘甫一出宫门就大出了一口气,秋意澄澈啊,红墙黄瓦的深宫太压抑,还是外头的空气清新自在。然后她定睛看过去,宁府的马车赫然就在顺华门外不远处。
一袭白衣从马车后转出来,却是宁书齐。
书湘眼睛一亮,她像是从监狱里释放出来,这会儿见到亲人了,眼睛都忍不住红了,拽着他的手臂张口就道:“母亲在家还好么,爹爹也好么?”
“......老爷夫人都好,”他看着她,有一丝怅惘。须臾敛眸淡声道:“怎么,想来我并不值得妹妹过问一句。”
书湘犹豫了一息,他不待她开口,转身兀自上了马车。书湘咬咬唇,也跟着上去了。
茗渠则在后头看着家里带出来的几个小厮丫头搬运行李包袱上另一辆马车,她要晚一些离开。
车轮辘辘转动起来,书湘一想到就要回家了,心里其实舒坦极了。她起初坐得离宁书齐远远儿的,觉得他阴阳怪气,不理他算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忍不住越靠越近,歪着身子眨巴着眼睛偷看他。
他蹙了蹙眉,面朝车窗的方向,不知在跟谁怄气。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又没领盒饭,该出场还是要出场的... ...至于他怄气,应该是和自己怄气
我总觉得太对不起哥哥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写的!!!气死我了!...
所以写个短的假的接下来的文:
他蹙了蹙眉,面朝车窗的方向,不知在跟谁怄气。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书湘由于歪着身子偷瞧他故而没坐稳,险些儿栽倒。他有心不去管她,行为却难以自控,拉过她直接带进了自己怀里。
书湘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之后就道了谢,她还是有几分拘束的,小心翼翼地笑了笑,然后想往边儿上坐。
动了一下,没成功。
又动了动,还是不成功。
“哥哥?”书湘发窘,咬着唇看他,声音里带点儿委屈。
他从来没有靠她这样近,这样静静地和她坐在一起,只有两个人。终此一生都没有第二回了。
“我怕你掉下去。”宁书齐低头看她,挑起唇角涩然笑了笑。